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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他会吗？

林雅雯怀着难以述说的心情，来到小二楼，郑奉时似乎料定她要找上门来，门刚一敲响，他便打开了门。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个人脸上同时掠过一层复杂的内容，仿佛，历经了沧海。其实这些天，他们单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就连互相望一眼的机会都少。林雅雯却觉得，他离她那么近，从未有过的近。只有到了深夜，她独自冥想的时候，才发现他原本离她很远，似在千山万水之外，留给她层层叠叠望不透的雾。

片刻，郑奉时说了句：&ldo;进来吧。&rdo;

林雅雯无言地走进去。屋子还是那屋子，陈设还是那些陈设，只不过主人懒得收拾，屋里罩满了灰尘。林雅雯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

&ldo;为什么不去开会？&rdo;坐下后，林雅雯问。

&ldo;还有必要开吗？&rdo;郑奉时在她对面落座，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空茫，无着无落。

&ldo;你是处长。&rdo;林雅雯说。

&ldo;已经不是了。&rdo;郑奉时苦笑道。

&ldo;干吗要灰心？&rdo;

&ldo;不是灰心。&rdo;

&ldo;是啥？&rdo;

&ldo;啥也不是。&rdo;

&ldo;职工们在等着你说话。&rdo;

&ldo;我说话还管什么用？&rdo;隔了一会，他又道，&ldo;怕是你说话，也不起作用。&rdo;

&ldo;不起作用也得说。&rdo;

郑奉时又笑了一下，道：&ldo;我不是你，我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里。&rdo;

&ldo;离开？&rdo;林雅雯纳闷了，她还不知道郑奉时有这想法，&ldo;去哪里？&rdo;

&ldo;还没定，先离开再说吧。&rdo;郑奉时起身，要给林雅雯倒水。林雅雯止住他：&ldo;不必了，我是来叫你参加会议的，你们厅长冲你发火哩。&rdo;

&ldo;厅长？你是说曾庆安吧？&rdo;郑奉时再次苦笑，那笑里，分明有另层意思，见林雅雯诧异，叹息道：&ldo;老曾这个人，以前挺正派的，谁知……&rdo;

&ldo;现在不是你议论别人的时候，你得站出来，为工人们说句话。&rdo;

&ldo;说什么？该说的我早就说了，是他们不听，他们要对改制抱希望，怪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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