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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井虽然表面装做平静,但心扑通扑通地跳。他为了不让节子察觉,努力控制着自己。
&ldo;我刚才说过,外浦生前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过,他死后才知道他在银行里租用了保险箱。&rdo;
节子似乎以埋怨已故丈夫的口气说:
&ldo;我一直认为,他担负了象寺西先生这样伟大政治家的秘书工作,所以许多事对我也不能讲,这是理所当然的。土井先生是外浦的私人保险箱代理人,从外浦那里一点没有听说过有关那个笔记本的事吗?&rdo;
土井感到,她对丈夫的怨艾,似乎转到代理人身上来了。
&ldo;不,什么也没有听说过。&rdo;
&ldo;是么?&rdo;
土井觉得节子的眼睛好象可以穿过身躯,看透自己的心。
&ldo;那笔记本里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吗?&rdo;土井感受到沉重的压力,只好这样问了。
&ldo;是,那位众议院式速记的先生说,笔记本上的速记符号写得不自然。他分析说,外浦习惯于写熊崎式速记,所以速记线条应该更流畅。他把留在家里的外浦的速记对照之后说,奇怪的是线条的记法完全两样。留在家里的速记是一气呵成的,可是在保险箱里的是好象费了很大功夫才写成的。我也做了比较,也许是听过他的话以后有了成见,抱有同感。我对这点也怀疑了。&rdo;
土井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了头。
&ldo;太太,这是……&rdo;土井尽可能以平静的口气向节子解释着。
&ldo;虽然我不懂速记,但是如果外浦先生在那个笔记本里记录的写法跟从前不同,那会不会是与外浦先生的病情有关的呢?&rdo;
&ldo;您的意思是?&rdo;节子凝视着土井。
&ldo;我说的是胃癌的恶化。不久前,您给我看的解剖诊断书里写着,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肝脏,并且引起了癌性胸膜炎。虽然说他没有自觉症状,可是到了这步田地,相当难受的呀。外浦先生对我也反复地说过&lso;疲劳了,疲劳了&rso;的。他本人虽然没有吐露,我认为他的痛苦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了。&rdo;
&ldo;……&rdo;节子把眼睛向下,盯住一个地方听着。
&ldo;身体情况很不好,所以书写速记符号也不流畅,会不会变得笨拙了呢?一个人如果到了气息奄奄的地步,写什么都是费力的,笔头上花很大力气才能写出来的。外浦先生是不是这种情况呢?&rdo;
节子点点头,&ldo;听了您的话,&lso;我懂了。&rdo;
&ldo;不,这只是我的估计,不一定对。&rdo;土井似乎不忍,又加了一句。
&ldo;不,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您说的太对了。&rdo;节子老老实实地同意了。
&ldo;是么?&rdo;
&ldo;外浦为了当好寺西先生的秘书,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工作很忙,经常住在寺西先生家,没有跟我好好交谈的时间。可以说,那时候我们的生活是处于分居状态。&rdo;
&ldo;……&rdo;
&ldo;我不懂得外浦的工作,从没有过问过他。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样做是不对了,由于缺少关心,外浦发现病也迟了。&rdo;
末亡人节子准备要回去,向土井说:
&ldo;谢谢了。由于您的分析,我的心情也平静下来了。&rdo;
她抬起了美丽的眉毛,露出感谢的目光。土井只点点头,无言可对。
土井从休息厅回到了&ldo;办公室&rdo;,看不到佐伯昌子,只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ldo;我到都立日比谷图书馆,一小时后回来。没有来过电话。佐伯&rdo;
土井想,她到图书馆到底找什么?没有给她任务,也许办私事吧。看来佐伯昌子的求知欲还是旺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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