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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第二反应是，每个死宅都是潜力股。

陈柯犹豫了一下，问：&ldo;教堂……看到了吗？&rdo;

周六苦笑着摇摇头：&ldo;没有。&rdo;

&ldo;没有？不是已经到了3月16日了吗？&rdo;陈柯有些意外。

&ldo;嗯，是到了3月16日了，谢谢你，但是我还在b市。&rdo;周六回答。

&ldo;怎么会这样？我看看防盗章。&rdo;陈柯立刻就要去刷网页。

&ldo;等等，&rdo;周六拦住他，&ldo;不用了，能到3月16日我就很开心了。&rdo;

陈柯眉头微皱，凝视着周六：&ldo;你不开心。&rdo;

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不太好，周六有些不自在。

&ldo;你现在在哪里？&rdo;

&ldo;公园。其实我……&rdo;周六叹了口气，这里确实也没人能听他排解无端来袭的愁绪，只有陈柯能懂，&ldo;我早上去了公司，不是sut，是……飞鱼设计院，但是我的门卡刷不进去了，我不知道是你的设定出了问题，还是怎么的，为什么我总会有一些奇怪的记忆，明明我就待业在家，却幻想自己受到老板重用，正在承担一个叫爱默生庄园的重大项目，我……&rdo;

周六倾诉完一大堆，抬起头来，苦笑着说：&ldo;我是不是有点得陇望蜀了？本来想着只要时间能正常前进，一切都好说，可是，真的到了第二天，我却发现，眼前一片迷茫。&rdo;

陈柯半天没说话，周六发现的表情有些古怪，脸颊肌肉因为过分用力而呈条状绷起，嘴唇紧紧闭着，能感觉到他一定在很用力地咬牙。

他在忍耐什么。

&ldo;怎么了？&rdo;周六奇怪，&ldo;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do;

&ldo;……假如你不是虚拟人物呢？&rdo;陈柯艰难地问，&ldo;假如你……有原型呢？&rdo;

直至此刻，陈柯才想起一件事。

之前，他以为周六是黑客，为了挤兑他，故意说周六是没有原型的虚拟人物。

现在，那块被他搬起来的石头，重重地砸在了他自己脚上。

痛啊，好痛。

痛得陈柯如梦初醒，他朝思暮想的周衍，之所以会对他这么好，是因为，周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周衍！

周六没有车祸的记忆，只记得出车祸之前，还在做一个庄园的设计图，而他进入陈柯意y的世界里之后，仍然继续着这些记忆，以至于今天惯性去公司加班，却发现门卡刷不开门。

莫名其妙失去工作，突然待业在家，对一个以事业为重的人，是多么大的打击，不用想也知道。

但陈柯此刻已经失去了告诉周六真相的勇气。

两种选择在他头脑中交战，同时也在他的心中交战。

一种选择是坦白一切，告诉周六不仅不是虚拟人物，还是现实中周衍的灵魂，而这防盗章不是陈柯虚构的文字游戏，是实打实的对周衍的意y，充分暴露出陈柯内心肮脏黑暗的一面。

周六知道真相以后，一定会对他产生厌恶，恶心，就像曾经看到过他的日记的父母一样，把他视为怪物，看都不想看一眼。

另外一种选择是隐瞒，那样的话，他既可以拥有周衍的身体，又可以和灵魂周六沟通，伪装出一副拯救者的面孔，获得周六的信任，甚至，周六会对他产生依赖，因为他是周六和真实世界唯一的联络人。

权衡利弊，选择已不言自明。

但，他没办法遮掩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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