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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齐舒志道：&ldo;是不是还有个萧家的妾室？&rdo;

&ldo;是是是。&rdo;容娘忙点头道：&ldo;本来张氏一心求死，后来那个妾室见了她一面，张氏便不死了，就在这儿苟且的活了下去。&rdo;

齐舒志目光一闪，容娘神秘兮兮的看着齐舒志，欲言又止。

齐舒志又给了她一张银票，容娘便眉开眼笑道：&ldo;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妾啊有了身孕，是萧大人的遗腹子。&rdo;

齐舒志心头剧震，&ldo;是……女孩儿吗？&rdo;

&ldo;是啊，就是个女孩儿。&rdo;容娘啧啧道：&ldo;那个小妾大约是生孩子伤了身体，第二年便去了。张氏就一边接客一边偷偷养着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儿真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呀，小小年纪就好看的不像话。&rdo;

&ldo;那后来呢？&rdo;齐舒志问：&ldo;五年前张氏死了，那个女孩儿呢？&rdo;

&ldo;不在了。&rdo;容娘道：&ldo;张氏一死她就从这里消失了，大约是被卖了吧。&rdo;

&ldo;卖了？&rdo;

&ldo;是啊，有人买就有人卖，教坊司经常有犯妇进来所以并不缺人。有些年纪小不重要的孩子就会被管事的偷偷卖去外头的青楼里，能赚不少钱呢。&rdo;容娘忽然叹气，&ldo;卖了也好，在外头总比在教坊司好。运气好还能遇到了良人给赎了身，便是没有良人，凭她的容貌也是能攒够了钱给自己赎身的，哪像我……&rdo;

齐舒志的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酒洒出了两滴，他小声道：&ldo;今日的事……&rdo;

&ldo;我懂，我懂。&rdo;容娘道：&ldo;我不会说出去的，说出去对我又没好处。&rdo;

&ldo;那便好。&rdo;齐舒志：&ldo;张氏和那孩子的事知道的人多吗？&rdo;

&ldo;刚开始知道的人不少。&rdo;容娘面色灰败起来，&ldo;只是这儿的女人，身子早就败坏了，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个，日子一久知道的人便不多了。五年前张氏死后，除了我这样的一直不死的，也没什么人知道了。&rdo;

作者有话要说：　　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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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卿卿可怜

教坊司后山，车夫在前头开路，齐舒志和唐礼之跟在后头。

对于欣赏完歌舞就出来爬山这种事，唐礼之此生还是第一次做。教坊司虽有后山，但没有哪个人来此是为了爬山的。况且他们也不走从教坊司上山那条小路，而是从山另一边没有路的地方上山。

一路上杂草虫蛇怪石木刺可是将两位大少爷折腾坏了，唐礼之双手托着自己的衣摆，头发被树勾的一团糟，喘着粗气道：&ldo;我的世子爷唉，你好好的爬山做什么？&rdo;

齐舒志刚欲说话，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他低下头一看，顿时沉默了。唐礼之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立刻吓的一蹦三尺，&ldo;啊……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哎哟哟头发……我头发又被勾住了……&rdo;

车夫听到动静赶忙退回来，弯腰捡起齐舒志脚下的东西，看了看道：&ldo;这还是个孩子呢。&rdo;

那是一颗沾满了泥土的头骨，教坊司里死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那些犯妇入了乐籍的女子死去，也没有亲人替她们收敛尸骨，不过拖出去往后山一扔。长久以后，后山之上白骨累累。

齐舒志心里难受的厉害，知道自己找的地方快到了。他帮唐礼之把头发解救下来，再往前走了几十步，便看见了一片坟堆。

唐礼之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早已经两股战战，&ldo;来这儿干嘛呀……来这儿干嘛呀？回家歇着不舒服吗？&rdo;

这些坟堆有些只是一堆不知姓名的荒坟，有些用木板做了个墓碑。风吹日晒雨淋，墓碑腐朽破败，不少连上头的名字都看不清了。

好在这些坟也不多，齐舒志很快便找到了一堆小小的坟包。坟包前有一块木头墓碑，上面没有写名字，只在中间雕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此处埋葬了一位苦命坚韧的女子。齐舒志叹了口气，冲着这梅花墓碑拜了拜。唐礼之问：&ldo;这是谁的坟冢？&rdo;

忽然前方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声音，车夫上前一步挡在了齐舒志身前，接着草木晃动从里面走出一位头发灰败的老妇人来。老妇人手里拿着铁锹，一双浑浊的老眼里充满着警惕。

上午去的教坊司，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自打陆老爷子让齐舒志自己查这件事之后，便不再管他每日到底在做什么。齐舒志一身狼狈了回了家，立刻就准备沐浴了。那山上也不知有什么，回来之后身上就痒的厉害。

这天晚上他终于和外公杨氏表哥弟弟一张桌子上吃了顿晚饭，吃饭期间齐玉锵时不时欲言又止的看着哥哥，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很想知道突然变成大忙人的哥哥在忙些什么。

夜里齐舒志躺在床上睡不着，邓晓敲门进来，又奉上了一叠更厚的纸。十三年前那桩案子确实有很多疑点，当年萧然刚刚胜任户部尚书，现在的户部尚书刘怀也刚刚当上户部侍郎。萧然上任后翻阅往年账目，却发现账目不对，居然有惊人的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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