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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摇着头,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知道夫人心里苦,心里怨,可是,也从未想过她会使这么多招数对付那个女人。
&ldo;我身为正室,却从来没有与他圆过房,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rdo;婉翩然断断续续,说一句没一句,容色愈发铁青,让人于心不忍,可又偏生无法同情。
&ldo;够了……&rdo;霍亚夫想打断他。
&ldo;不够。&rdo;婉翩然猛然回头,扑到他的面前,他一退,她便倒在地上,一阵狂笑,边笑边说道:&ldo;霍亚夫,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我本来想与你这般相敬如宾地过下去,我本不期望那些非分之想,可都是因为你……&rdo;她指着他的脸,这个让她倾慕了一辈子,一直让她待在身边却始终得不到的男人:&ldo;你为什么要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能如普通男人一样有三妻四妾,这样我还能好过一些;你说她死了,你给了我希望,一边又彻底践踏掉我的心;那次事情后,你再不回夜煞府,可是我把那女人弄回来的当日你就回来了,还装模作样地冷落她,还让她听我的,呵呵……你让我情何以堪啊……&rdo;
婉翩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ldo;翩然,是我对不起你。&rdo;霍亚夫冷冷道,这话,他说了两遍,再不多言。他走到案前,重新执起笔,重重写下休书二字。
婉翩然扑上前,却被男人侧身把休书按下,对着她诚心道:&ldo;翩然,我没有动你,就是想给你留一线退路。你还是清白的,以后你的夫婿定会怜惜你。&rdo;
正文第228章心灰意冷
&ldo;退路?&rdo;婉翩然从牙缝幽幽吐出来,唇边不停抽搐着,似笑似泣,&ldo;退路?&rdo;她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
霍亚夫冷冷看了她一眼,拿起药瓶子给她:&ldo;这个你收好,能治你的咳疾。&rdo;
婉翩然唇边抖了抖,接过瓶子,狠狠地向地上砸去,霍亚夫下意识地去接,可惜晚了一步,瓶碎药溅,再收不回来。
&ldo;我死了也不会喝她的东西,我就是要一辈子不嫁,一辈子带着咳疾,让你们天天念着我,不得好过!&rdo;
看着地上淌成一摊的药渍,霍亚夫心痛地叹了叹,他站起来,不再看癫狂的女人,对着一旁的丫头道:&ldo;清月,买你回来之时,我尚且觉得你是个老实的丫头,只是没有想到,你却为了主子昧着良心诋毁造谣,让卿卿不得安生。&rdo;
&ldo;大人,奴婢,奴婢……该死。&rdo;清月跪下去,真心忏悔。
&ldo;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的主子死,你好好伺候她,不要让她有任何闪失。&rdo;
清月怔了怔,分明是宽容到极致的话,可是用这样冷冰冰的口气说完,她似乎有点能够体会到夫人的心情。如今,大人越是这样平静,越是要让她好好活着,让她治好咳疾,让她带着清白,让她再嫁人为妻,夫人只会,愈发心灰意冷,愈发绝望,愈发疯狂。
哎,这世上,跟情有关的,都是伤人的。
清月看着大人离去的背影,她知道,大人再不会回头了,曾经,夫人就一直盼着大人回来,天天盼,夜夜盼,她便替夫人等在外头,一有消息就过来禀告,但是,如今,再也不会有盼回来的一天了。那个黑色魁梧的背影,终究雕刻成一个影子,一直映在脑海里。
&ldo;夫人,别追了。&rdo;清月一把抓住要冲出去的婉翩然,抱住她的腰:&ldo;夫人,你不要追了,你是追不上的,大人不会再回来了,你该好好为你自己打算才是。&rdo;
&ldo;打算?我什么都没了,身子没了,健康没了,夫君没了,如今,连个正室的头衔也没了,我还能有什么打算……&rdo;
&ldo;什么?&rdo;清月以为自己听糊涂了,抑或是夫人气糊涂乱说话,又重新问道:&ldo;夫人不是仍旧清白之身么?&rdo;
&ldo;没了,什么都没了……我早就被糟蹋过了,一切都完了。&rdo;婉翩然迷迷糊糊地说道,脸如死色。
第二日一大早,婉翩然被人压上了马车,上车前,女人还挣扎着,大叫着,胡言乱语着,清月流着泪告别管事,&ldo;替奴婢告诉大人,谢大人对奴婢家人的厚葬,奴婢自以为忠心耿耿,没想到却辜负了大人,从今以后,奴婢一定好好看着夫人,不,是婉翩然,请大人,还有新夫人,安心。&rdo;
马车启动,清月放下帘子,夜煞府的朱红门匾从眼底闪过,她最后看了一眼,默默念道:大人,新夫人,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身后,婉翩然还在自言自语着,&ldo;霍亚夫,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什么都不贪了,什么也不要了,我只要远远看着你就够了……&rdo;
一夜如此,婉翩然几乎没有睡觉,抱着一张休书嘀嘀咕咕叨念着,反复就是这么几句,清月上前轻拍了下她的背:&ldo;夫人,以后就剩咱们了,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您,在奴婢心里,您还是大人的正室,是夜煞府的夫人。&rdo;
&ldo;真的,嘻嘻,真的,我还是夫人,还是他的妻子。&rdo;女人终于笑了,笑得那么开心,笑累了,她躺在清月身上香甜地睡去。
这时,车外传来几个护卫的对话,清月听言不由一震。
&ldo;什么?你们昨夜随着大人去镇国公府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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