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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提出的，它是人类社会由野蛮进入文明的标志、就道德规范而言，它是对四德的进

一步具体化。

利与义，是道德哲学的基本问题。孟子尽管承认人们物质利益的必要性，肯定

先富后教、恒产对恒心的重要性，但在价值取向上，他还是义胜于利，认为道德原

则重于物质利益。

《孟子》开宗明义就是：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ldo;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rdo;

孟子对曰：&ldo;王！何必日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ldo;何以利吾国？&rdo;

大夫曰，&ldo;何以利吾家？&rdo;士庶人曰，&ldo;何以利吾身？&rdo;上下交征利而国

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

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厌。

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义而已，何必曰利？&rdo;

孟子奉劝梁惠王只能讲仁义，不能讲利，认为如果讲利，就会引起争夺、招致

政权颠覆。因此，从表面看来，孟子似乎认为利是万恶之源，义与利是对立的。其

实，孟子这里所说的&ldo;利&rdo;与&ldo;义&rdo;含义较为复杂。孟子所谓&ldo;义&rdo;，既是统治阶

级长远利益与整体利益的体现，又包含有一部分社会公共利益甚至一部分人民利益。

他所谓&ldo;利&rdo;，实际指统治者的个人私利以及所代表的小集团利益，或者是眼前利

益、局部利益。这从&ldo;何以利吾国&rdo;、&ldo;何以利吾家&rdo;、&ldo;何以利吾身&rdo;之&ldo;利&rdo;

的对象中可以看得很清楚。罔此，孟子在这里崇义而抑利，实质是反对统治者为一

己之私利而置整体利益、长远利益而不顾。他认为如果统治者带头追求个人或小集

团的私利，全国人人争而仿效，那么就会使国家和统治阶级的整体利益、长远利益

受到根本性的损害。因而他提倡义，要用义来规范全体社会成员的行为。这种&ldo;义&rdo;，

实质就是以道德原则为形式而出现的&ldo;公利&rdo;。孟子所谓反对&ldo;后义而先利&rdo;，就

是反对置私利于公利之先。而提倡公利，最终还是有利于统治者本身。不求利而利

自得，这正是儒家的辩证法，正是孟子讲仁义的本旨。

正因为孟子重公利之义而贬私利之利，所以在对待个人利益与公利、生命与道

德价值的问题上，他提出了著名的&ldo;舍生取义&rdo;说：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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