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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白问花和沈问澜不愧师承一家，论演技也如出一辙。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嘴角抽搐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心中叫苦不迭‐‐沈问澜，你养了个什么东西这是!

季为客倒也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沈问澜三个字牢牢占据着脑海，心乱如麻，只感觉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沈问澜无声无息的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深呼吸一口气，抬脚就朝那边走，一秒都等不了：&ldo;我去见。&rdo;

庄为辽心中一凉。季为客和沈问澜都有个毛病，就是对于彼此的事情上死倔，九头牛都不见得能拉回来。他刚要说话，白问花牙一咬心一横，双手合十后从掌心间托出一团白光，沈问澜的声音从白光中传出。

&ldo;你别贫了，一天到晚就你屁话多。&rdo;沈问澜不耐烦道，&ldo;信不信我给你踹下山去。&rdo;

季为客本心中就乱。这一道声音更是时隔五年闯进了脑海，竟一下子顿住了脚步。他脑海中被恨意染黑的沈问澜突然明朗起来，随着声音悉数复活，冲破乱如麻，冲进他的脑海，带着血色与光明。

他又听见刘归望的声音，他道：&ldo;沈问澜，不是我说你……你不心疼我都心疼，你山上都这么穷了，你还崩了一个，你下边几个人呢，你不想活也别拉着孩子一起。&rdo;

沈问澜幽幽道：&ldo;不劳您操心，奶奶。&rdo;

刘归望：&ldo;……&rdo;

他知道沈问澜这是在嘲讽他年纪轻轻就白了大半的少白头，嘴角抽搐好一阵，才咬着牙挤出来了一句：&ldo;我谢谢你啊……&rdo;

这些对话在白问花手中的光中传出来，白问花道：&ldo;这是千里音。是沈师兄某天参透的，只要愿意，不但能听到他和人对话，也能与他进行对话，就算隔着千里。&rdo;

白问花长叹口气，道：&ldo;过来。&rdo;

仿佛是和白问花心有灵犀般，那边沈问澜开口道。

&ldo;过来。&rdo;

季为客缓缓回过身，他听见自己呼吸都在发颤。早已习惯了的黑暗中仿佛被这道声音劈开一道鲜血淋漓的光，还如当年一样，引领他向前，一步，又一步。

沈问澜是对刘归望说话。刘归望被他刚刚那一下轰得怂了，正离得八丈远，生怕沈掌门一个心情不好再给他来一下。听他这么说话才小心翼翼的坐了回来，道：&ldo;那，那说正事。&rdo;

沈问澜挑眉：&ldo;讲。&rdo;

&ldo;季为客此事之后你查了两年，于大会上公布真相，后扣押我山门弟子孙酣于此，我北亿山庄虽非正道，也与你多是非，但终归一身侠骨，定该理论一二，给个正道。&rdo;

&ldo;问题就在这里。&rdo;刘苍易道，&ldo;你公布真相那天，正当武林大会。当日决定了新的天下第一，当选新的武林盟主，也是当今的盟主，所归势力忌界楼，名唤忘无归。他当日立即召集江湖三大家四大派，除却天霖寺，各家忌惮季为客，又忌惮你，皆你一言我一语，怂恿我北亿屠你满门。&rdo;

&ldo;事实上，当时你我确实恩怨颇多，也确实冲昏了头脑，杀了上来，确实是我不是。&rdo;

沈问澜嘴角一抽。多年冤家突然给你赔不是，这感觉确实有点微妙。刘归望显然也有那么一点尴尬，他赶紧接着道：&ldo;自此之后你决门一落千丈，本应算不上什么威胁。然而前些日子，忘盟主召开大会，把你说的神乎其神。你查出来的真相又因当年行凶之人太过谨慎，物证过于牵强，忘盟主舌灿莲花，竟把季为客又说成了个罪人，更说你作为掌门，定是更加罪大恶极，图谋不轨，说不定是想造反起义。&rdo;

刘苍易补了一句：&ldo;我都差点信了。&rdo;

沈问澜的冰山脸都垮了：&ldo;我有病?起义造反?&rdo;

&ldo;而后说得愈发夸张，结果拍板决定，对你赶尽杀绝。如此一来，我北亿就成了领头羊‐‐表面的领头羊。&rdo;

&ldo;江湖四大门派，除却你我，逍遥谷与泓教、武林盟主所属忌界楼，都在背后操控着北亿。久了你便察觉了，然而那时我们已顺藤摸瓜摸到了季为客所在。你早有准备，于是你我相互牵制许久，直至今日。&rdo;

&ldo;昨日我派去百余人，全被你砍了!&rdo;刘归望忍不住提起这茬，气的牙痒痒。

沈问澜道：&ldo;你还需要我把在梦里翻过的旧账再翻一遍?&rdo;

刘归望：&ldo;……&rdo;

刘苍易无视这些，道：&ldo;本来我们并没有成了借刀杀人的刀的自觉，直到今日清晨，一位老妪上门拜访，她是孙酣的母亲，从她的口中我们得知，孙酣此人十年前离家，几乎每年都会回家一次，六年前失去联系。我们首次彻查孙酣此人，才发现这人早在六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失手被杀。&rdo;

&ldo;六年前失手被杀?&rdo;沈问澜皱眉道，&ldo;那三年前我砍的是鬼??&rdo;

&ldo;不仅如此，&rdo;刘归望道，&ldo;六年前他死的时候，被烧成一具焦尸，一直不知道是哪个弟子，因为失手被杀的太多了，今日根据那老妪说法才确定那是孙酣。但如果死的那是孙酣的话，谁五年前杀了你徒弟，你三年前又把谁砍了?&rdo;

&ldo;如果那老妪是真的，那就是有人把孙酣杀了，烧的面目全非，借着这张皮，在背后操控大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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