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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最后的姿势变成了我们衣衫不整地滚在一起，他沉沉地盯着我，而我不服气地瞪着他。

而这一刻，谁都没有再动。

窗外的月光照进卧室，一地皎洁。

长久的沉寂里，终于还是我说了一句：&ldo;你的大衣……这么压着会皱。&rdo;

陆瑾言眯眼看我，慢条斯理且辩不出情绪地问我一句：&ldo;祝嘉，你就只有这句话要说？&rdo;

黑暗里，我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复杂的眼神，忽然间摇头，哽咽道：&ldo;想说的太多，不知道从哪里说起。&rdo;

他低声道：&ldo;那不如，就从你离开那天说起。&rdo;

我望着他隐忍的神情，慢慢地从他身上滚了下来，与他躺在一处。

糙莓大福的玻璃罐子静悄悄地摆在对面的书架上，我的视线与它相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跟着钻了出来。

我妈发病，陆瑾言与我家的瓜葛被发现，然后是他的古怪表现，种种事情加起来，我终于从那样的困境里逃开。

我开始控诉他，一字一句简直声泪俱下，诉说了一个负心汉变心的全过程，包括他在电话里隐瞒我、减少与我的通话次数以及种种变心的表现。

我一边哽咽一边笑，&ldo;你还问我有没有心？不是早就被你伤透了吗？负心汉！陈世美！有首歌唱得好‐‐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换回来！&rdo;

我到底哪根神经出问题了，居然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我乱七八糟地说着，最后终于停了下来，侧过头去看他，&ldo;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rdo;

陆瑾言看我半天，尽管我形同疯子，说的话也眼前不搭后语，但他始终没有笑。

黑暗里，他静静地望着我，最后慢慢地说了一句：&ldo;祝嘉，我父亲去世了。&rdo;

有那么一刻，我的脑子里千回百转地闪现过无数念头，但最终有一根脉络渐渐清晰起来‐‐如果说陆瑾言的父亲去世了，那么出国前的一切……我呆住了。

很久很久之后，我艰难地问他：&ldo;你为什么不告诉我？&rdo;

他用漆黑幽深的眼眸静静地望着我，轻声道：&ldo;那你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吗？&rdo;

那声音低到了尘埃里。

而我的心也一样，瞬间坠落到了尘埃里，万劫不复。

☆、第59章

黑暗里，陆瑾言与我对望良久，终于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到了阳台上。

推开玻璃门的那一瞬间，外面的冷风与寒气铺天盖地地袭入屋内，冷得我禁不住哆嗦了几下。而他却背影笔直地挺立在露天阳台上，仿佛根本察觉不到这冻人的温度。

我裹着毛毯走到他身旁，没吭声，只是动作轻巧地将毛毯分给他一半。小小的毯子将我们两人都包裹住，像是与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

&ldo;陆瑾言。&rdo;过了很久，我才轻声说，&ldo;跟我说一说当时的事情好吗？&rdo;

他笑了，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动作熟稔地抽出一根来，点燃后凑至嘴边，深吸一口，然后吐出袅袅烟雾，&ldo;你想听哪一件？&rdo;

我当即惊呆了，好几秒钟以后才反应过来，一把夺过那根烟，恶狠狠地扔到楼下，大声质问他：&ldo;你干什么？&rdo;

陆瑾言安静地侧过头来望着我，只答了两个字：&ldo;抽烟。&rdo;

这神情就好像很诧异一般，因为他在做什么事情是如此显而易见，我却明知故问。

我一下子答不上话来，只是震惊地望着他，半天才木木地说：&ldo;你以前不抽烟的……&rdo;

他看我半晌，低低地笑了两声，&ldo;我以前也不失眠的。不走神，不发呆，不弄错病人档案；不分心，不难受，不会半夜醒来，为梦里虚假的画面睁眼到天亮。&rdo;

寂静的夜里，他的鼻息里带着一星半缕的烟糙气息，而那双眼睛宛若夜空里的星，忽明忽暗地在云层里闪现着。

我的心却仿佛受到重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颤抖着伸手拽住他的衣角，&ldo;他是怎么……去世的？&rdo;

&ldo;心肌堵塞。当时护工在厨房做饭，没有听见他摔下轮椅的声音，等她端着饭碗走进客厅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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