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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弦歌冷冷瞥他一眼，伸手撩开帘子，跨步走出。&ldo;凌悠扬，如果雪迟真想要我这位子，给了他又何妨？&rdo;说罢，人如流星般消失在眼前。

凌悠扬定定地凝视她的背影，缓缓垂下眼。

走到营地外才发现，四周都是灼热的红色火把，在这冬夜里温暖了一切。符雪迟率兵包围了这里，目光如炬地盯住冷立，跨下骑着骏马，身后跟随军队。

&ldo;冷立，只要你把所有俘虏都交出来，然后再割下自己的项上人头，我就不动这里的其他任何人！&rdo;

冷立脸色阴戚，握成拳的手背青筋暴起，&ldo;符雪迟，你没收到军令就擅自动用军队，你就不怕惹祸上身？&rdo;

符雪迟面色不改，高声反问，&ldo;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居然还问我怕不怕？&rdo;他冷笑一声，全身肃发杀气，从副官手中接过弓和箭，一手拿着，一手挽弓，瞄准对手，&ldo;如果你不自尽，由我来动手也一样！&rdo;

营地上空宽旷，声音嘹亮如钟声。

弦歌悄悄走到冷立身旁，知道雪迟看到自己了，她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他少安毋躁。

符雪迟看到完整无缺的她，忽然松一口气，手中的弓箭也放了下去。

冷立的目光也投注在弦歌身上，火把的光芒在他瞳孔中汇聚成影，灼热炙人。他扬唇讽刺，&ldo;你很想要我的命？&rdo;

&ldo;你是生是死于我何干？&rdo;弦歌撇唇，遥望远处的符雪迟，她严肃的脸庞染上一抹笑，&ldo;不过，雪迟倒是很想杀了你。&rdo;

冷立的眼睛一眨不眨，那种目光，似乎要把弦歌深刻于灵魂，看穿她究竟在想些什么。&ldo;那天比武时，你为什么不索性直接刺穿我的脖子？我以为你应该很恨我才对！&rdo;

弦歌斜过眼，云淡风清道，&ldo;第一，我没力气；第二，杀了你就无法救雪迟了。&rdo;

冷立的瞳孔中似乎有异样的情绪在闪耀，他苦笑，&ldo;只是这样？&rdo;

&ldo;你以为还有什么理由？&rdo;弦歌反问。

冷立沉默，静静凝望她。许久开口，轻声道，&ldo;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呵呵，很少会尝到这种在鬼门关徘徊一圈的感觉。&rdo;

弦歌嘲讽道，&ldo;不必怀念，放心，你可以再品尝一次！&rdo;说罢，她聚集所有内力于丹田中，高声阔喊，&ldo;符雪迟听令，极东国表示了他们的友好，其他俘虏已安然放走，现在即刻跟我回城，不得开战杀人！&rdo;语罢，她迎上冷立震惊的眼，似笑非笑，&ldo;看吧，你这次又没死成。&rdo;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身上。

弦歌一步一步地走，跨过敌军阵营，走到歧阳城的军队面前，走到雪迟面前，抬眸微微一笑。符雪迟将她一把拉上马背，坐在自己身前，轻声询问，&ldo;你确定？&rdo;你确定要这么处理这件事？你确定要放冷立一马？

弦歌颔首，&ldo;我确定。&rdo;

&ldo;他们真的放了所有的俘虏？我路上怎么没遇到？&rdo;

&ldo;哦，他们今晚刚从密道逃出去。&rdo;

&ldo;逃？&rdo;符雪迟敏感地抓住这个字，眯了眯眼，&ldo;不是冷立放的？&rdo;

&ldo;唉，&rdo;弦歌苦笑着揉揉脑袋，&ldo;雪迟你就别计较了，就这么想打仗？&rdo;

身后的军队连声欢呼，高喊欢迎城主，马匹们都有些骚动。在符雪迟身旁的副官林因有些愤愤不平，&ldo;城主，为什么要放过他们？他们，他们那些人……&rdo;

&ldo;林因，&rdo;弦歌的神情转为严肃，盯住他的眼，&ldo;如果现在真的开战，你能确保所有兄弟都能全身而退吗？军人有血性固然是好事，可你也替你在家的妻子想一想！&rdo;

林因诺诺低下头，&ldo;城主教训的是。&rdo;

&ldo;行了行了，在这地方心情都会变差，我们快点回城吧。&rdo;

歧阳城的几千官兵在符雪迟的指挥下整齐地向正南方策马奔腾而去，灰尘滚滚扬起，仿佛是半夜时的一场迷茫大雾，让人睁不开眼。

冷立在原地站立片刻，面无表情地出神，无声叹气，他很快也命令众人散开回去休息。

夜晚又一次地寂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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