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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金凤一听，纵身一跃，未及落地便已变成一个女子，黑凤冠，金色长裙加七彩羽披，显得美艳绝伦，华丽无双。

&ldo;子墨，数月不见，你憔悴了……&rdo;

女子不答他的问题，只是用一双静如湖水的凤目，目不转睛地注视他的背影，目光里充满关切与爱意。

&ldo;凤涅！&rdo;江南君声调微有提高，怨道：&ldo;你不该再在这里出现！&rdo;

凤涅眼中浮现一抹泪光，争辩道：&ldo;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你们男人一言九鼎，说不见就再也不见，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怎么忍受得了，这种比幽冥圣火更可怕的相思之苦？&rdo;

江南君叹息道：&ldo;凤儿，你我人魔殊途，再这样下去，被你兄长幽冥魇烈知道，你想过后果吗？&rdo;

凤涅的泪光，终于变成两行清泪淌下，抽泣地问：&ldo;子墨，你宁愿忍受被妖龙尸毒缠身的苦，也坚决只饮支离山鹰嘴蝠的血，而不愿饮人血堕魔，与我百年成双吗？&rdo;

江南君听见她在哭泣，心里终究不忍，转过身，看见了那张美丽又凄楚的脸。

&ldo;我不能，我就是做不到。你把我忘了吧，就当当年我已经死在支离山了。&rdo;他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凤涅含泪冷笑道：&ldo;死了？你活生生站在我面前，却要我当你死了？我告诉你，假如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rdo;

江南君打了个冷颤，急道：&ldo;你这是何苦？&rdo;

凤涅慢慢靠近他，他一阵眩晕，就闻到她身上那浓烈的血香。这血香令他对她无比渴望，很想把她拥进怀里，紧紧吻上她烈焰般的红唇。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被欲火灼烧，牙齿在吱吱作响，开始向外伸长，他知道，自己的眼睛，也一定在起变化，眼球一定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不过数秒，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再也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知道她这是故意的，想引诱自己吸她的血，从此成魔，再也回复不了凡人人生。其实他并不想抗拒，愿意就这样彻底向她交付一生，陪着她，管他成魔成妖，只要能和她地老天荒，他什么都不在乎。这不正是，夜夜不断在他梦中出现的完美结局吗？

可是实际上，他确实做不到，就因为他是江南世家唯一的传承人，身为人间使的他，走不了。

就在即将陷入浑噩的一瞬，江南君从腰间拔出一把黑漆漆的乌金匕，向自己的心脏上猛力一戳，顿时，几乎与刀同样颜色的黑血喷溅出来，把他的前襟，染成了一片墨黑。

凤涅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疯狂的举动，尖叫一声，扑上前，将他托进怀中，痛心地大喊：&ldo;你……你这又是何苦？&ldo;

江南君忍痛微笑道：&rdo;凤儿，今生我对你的亏欠，就这样一刀一刀还给你好吗？&ldo;

凤涅轻轻将他放回地上，站起身哭道：&ldo;江南子墨，时至今日，你还以为你是个人吗？你现在非人非魔非妖，更无法成仙，不能死不会老，只能以吸食蝙蝠血为生，还要时时抵抗人血的诱惑，难道你愿意，就这样独自活上千年吗？&rdo;

说罢再也不看他，长啸一声，化身回凤，向夜空冲去，只留下一道长长的金色光尾，许久才消失。屋外的天空，随即又恢复了一片黑寂。

江南君躺在黑色的血泊中，其实心口的刀伤，已在慢慢地自动愈合。

但是他不愿起来，只想这么躺着，假想自己已经死了。那种死亡的快感，能让他暂时忘记心里的痛楚。

忽然，他的手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抓起来看，却是凤涅留下的一张纸条，上书：&ldo;仙魔宴，曦穆仙有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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