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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第2页）

这刻，那凝滞在他眉眼中万年的阴郁一点点在消褪，有如实质笼罩在他身上的压抑气息，也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淡化。

&ldo;连我是什么样的存在也无法理解？&rdo;蟠龙轻声低喃，而后抬起头，回答玄月：&ldo;蝼蚁吧！&rdo;

随着这声吐息，蟠龙的肩上、背上，似乎有一座无形的大山被掀翻，轰然炸碎。

&ldo;所以……&rdo;玄月轻倚在老虎肩上，侧头睨视：&ldo;……屠戮蝼蚁，有意思吗？&rdo;

蟠龙转头，看向那浅笑盈盈的女子：&ldo;从一开始，你做的一切，都是要打消我的杀意？&rdo;

玄月没回答蟠龙的质问，而伸出手，摊开手掌。

如玉的五指轻盈翻转。

平静的夜空，突然如同被什么擎天巨手搅动，无数灵气如乳燕归巢，向着玄月翻转的五指涌来。

几个眨眼的功夫，本来空无一物的玉白手掌之上，凭空凝结出一枚晶莹的灵晶。

灵晶不大，不过手指大小。

可是，以人力凝结出灵晶，这事件本身，就惊世骇俗。

&ldo;我不是要左右什么，更不是要阻止你做什么。&rdo;玄月拈起手中的灵晶：&ldo;我想告诉你的是，当我们可只手运用规则，会带给这个世界多大的影响。&rdo;

而蝼蚁一样的龙洲的生死，于这样存在的他们，有又什么意义？

蟠龙看着玄月手中的灵晶，眸光闪动：&ldo;是辟让你盯着我？阻止我肆意杀伐？&rdo;

神魔是世界意识的体现，是守护世界的存在，是不是，成为了神魔一员，便被限制着不可任意杀伐？

可是，万年的压抑，他的心里沉淀了太多仇恨，没有什么，比一场彻底清洗仇人家族的肆意杀伐更能清除他心中郁气的了。

如果被阻止……

&ldo;不，辟只是让我找机会解开你的心结。毕竟，你现在可是和以前不同了。&rdo;

玄月的回答，打散了蟠龙胸中不断积聚的戾气，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只是解开他的心结？

不是警告，更不是严厉的约束，他并不曾成为被拘束的猎犬，世界意识的工具。

蟠龙心头一松，混沌两年时间存下的无数猜疑在这一刻尽数消散，那么，他倒是要用事实验证一下，玄月所说是不是都是真的。

&ldo;那么，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阻止我。&rdo;蟠龙深深看进玄月的眼睛。

蟠龙的眼神，让老虎一下皱紧了眉，他下意识伸出手，将玄月紧紧圈进了自己的怀里，拒绝着自蟠龙处漫延而来的气息。

玄月一无所觉，只是舒服地靠在老虎怀里，由着他的气息将自己完全裹在里面：&ldo;我为什么要阻止？&rdo;

&ldo;哪怕我屠灭淳熙一国？&rdo;

屠灭淳熙，莫不是陆鹏身死，蟠龙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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