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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似陷入回忆中的宋元量,孙叔无人哼笑了一声,看向正跟御寇交谈的玄月,心中忍不住揣测,听说这个太古纯灵一族的计年方式和他们不一样啊,也不知这个太古纯灵有多大了,看起来真是年轻。
…………
&ldo;若你仔细观察过贫灵城的居民,就会发现他们肤色或枯黄黯淡、或粗糙黝黑,脸上、身上更有许多斑、痣、胎记、皱纹、伤痕,他们大多瘦弱、矮小甚至干枯,更有许多弱小的,灵体虚散,似风一吹就要消散……&rdo;宋元量斜倚在马车车厢上,看向对面腰背挺直一副端庄坐姿的玄月:&ldo;……一句话,越是贫灵,越是丑陋,杂色、浑浊、黯淡、虚散这些都是灵的修行过程中要蜕下的。&rdo;
&ldo;你来自苍界,为什么肤色也是黯淡的?&rdo;玄月直直迎视着宋元量的目光,问同了心中的疑问。
&ldo;噗!&rdo;宋元量一声轻笑,眼中,唇角溢出一丝苦涩:&ldo;为什么,因为心有不忿,心智蒙昧昏乱,灵体自然便显现了出来。&rdo;
玄月皱了皱眉:&ldo;蒙昧昏乱?&rdo;
&ldo;不知何日能回到苍界,心生不甘,周围都是不得志之辈,不免互相影响,心智日渐变得昏乱。
当年进入灵界,无遮无拦的灵体感受到来自天地的侵蚀,从风、雨到声、光,再加上其它灵体的恶意,这些,都破坏着我们曾经纯净的灵体,因为习惯了有肉身的保护,骤然只剩下灵体的我们比灵界的灵更脆弱敏感,骤然遭遇的一切,使灵体变得蒙昧。
你不曾因贫灵城的腐臭而失去灵敏的嗅觉,没有进食贫灵城的水、食而让味觉受创,不曾因天地间各种声音而乱了视听,更不曾因看到过多污秽而在心中留下阴影,五感全都保持着最初的清澈……为什么呢,你能如同有肉身一样抵御来自外界的侵蚀,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说太古纯灵与其余人的差别吗?&rdo;
宋元量越问越激动,身体不自觉前倾,离玄月越来越近,眼睛几乎贴到了玄月脸上,玄月伸出手,将他往后一推,宋元量顺势往后倒,重新靠在车壁之上:&ldo;说是灵体,其实,不就是元神?只是为何你的元神如此强大?你在苍界的肉身修为难道已经渡劫?&rdo;
&ldo;为什么能抵御外界的侵蚀?&rdo;玄月敛眉轻笑了一声,抬眸看向宋元量:&ldo;因为我从记事始,我的元神比肉身更强大。&rdo;
宋元量眼中精光闪烁:&ldo;如此就说得通了,你的元神强大得能抵御真灵界的各种恶劣环境,所以,你有保护元神的办法?&rdo;
玄月看着宋元量,惋惜地叹了一口气:&ldo;知道清明石吗?以及澄心玉、明心果。&rdo;
&ldo;澄明玉与明心果唯有妖兽祖界才有出产,你怎么得到的?&rdo;宋元量紧紧盯着玄月。
&ldo;我曾送给几位朋友清明石,还用清明石向一头玉鸾换过养神草,澄明玉与明心果……&rdo;玄月轻笑着轻抚怀里沉睡的金月:&ldo;我不缺。&rdo;
&ldo;那么,这果然是一头金月虎?&rdo;宋元量几乎是嫉妒地看向玄月怀里的小虎崽:&ldo;是啊,除了妖兽的领袖,谁又能得到这些奇珍,不过我很好奇,身为妖兽王者的金月虎,桀骜不驯,为什么居然甘愿成为你的元神契兽?我从没听说有苍界有金月虎愿意跟随人族修士。&rdo;
元神契兽?
玄月抬头看向宋元量:&ldo;他是我的同伴,最重要的同伴,他的尊严、生命,与我等同。&rdo;
玄月无比认真的眼神看得宋元量轻笑了一声:&ldo;怪不得。&rdo;
阖上眼,宋元量叹息:&ldo;真挚、纯洁、信任、深爱……漫长的修行岁月,这些曾经支撑我们前行又在前行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失去的东西……这就是你元神纯澈的原因,所以,你的元神凝实,因为你保持着最初的初心……&rdo;
看着宋元量眼角的泪光,玄月默然无语,心底无比沉重:&ldo;艰难困苦,让修士成长,却不可避免在修士的灵上留下伤痕,在灵界不易,不过,我们可以在这里让元神变得强大。&rdo;
宋元量睁开眼,一直沉黯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亮光,他轻笑:&ldo;好,且让我看你,能走多远,能坚持多久。&rdo;
车外,车轮滚滚,向着离贫灵城最近的灰灵城行去。
第157章怀壁罪
沙丘连着沙丘,道旁比马车高一点儿的树木顺着官道一直延伸向远方,马车粼粼,穿过黄泥铺就的道路,缓缓驰进城门,比起贫灵城残破的城墙,灰灵城无疑显得体面得多,至少,环绕着整个城市的墙体没有缺口‐‐虽然低矮不超过两米。
最后扫了一眼城外沙丘上顽强生长的青草,玄月放下窗帘,&ldo;没有田地可供耕作,普通生灵以什么为生?空气中灵气稀薄,灰灵城的修士怎么修炼?&rdo;
&ldo;普通生灵为修士服务,修士为他们提供衣食,至于修炼,不只是贫灵城、灰灵城灵气稀薄,整个真灵界除却一些有主的山川,每一个城市都面临着同样的窘境。&rdo;
抚弄着手中的一枚灵玉,感受着其中的充沛纯净的灵力,宋元量头也没抬:&ldo;你倒大方,如此高等级的灵玉,足够提供给一个炼气期修士一月的修炼所需,居然直接就给了下面的奴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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