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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谢翎冷漠地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屋，没一会出来，看见陈福便忽然问道：&ldo;你怎么还在？&rdo;

陈福一脸莫名，谢翎道：&ldo;豆腐不是已经推完了么？明儿就给你送过去，回去卖包子吧。&rdo;

陈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赶出了门，他看着地上的积雪，寒风嗖嗖吹过，他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明白他今日到底是跟过来做什么的，给人忽悠地帮忙干了一上午的苦力？

悬壶堂，到了下午时候，病人要少了一些，林寒水和施婳清闲下来，才歇了一口气，林老大夫就踱着步子过来了，问他们道：&ldo;昨天叮嘱你们背的医书，都背好了？&rdo;

林寒水与施婳对视了一眼，皆是答道：&ldo;背好了。&rdo;

&ldo;嗯，&rdo;林老大夫老神在在地道：&ldo;谁先来？&rdo;

林寒水自告奋勇道：&ldo;爷爷，我先来。&rdo;

林老大夫也不阻拦，点点头：&ldo;来，伤燥病脉证并治第十，背。&rdo;

林寒水轻咳一声，背道：&ldo;伤燥，肺先受之，出则大肠受之，移传五脏，病各异形，分别诊治，消息脉经……&rdo;

林寒水背得很流利，可见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施婳就在一旁听着，他们每日都是这般背医书，已背了整整五本有余了，可以说倒背如流也不为过。

但是林老大夫却说，还不够，世上病症有千千万种，为人医者，有一些病症或许这辈子都不会遇见，而他们背这一些，就是为着保证，有朝一日遇见了那些病，能够挽救回病人的性命。

等施婳也一字不差地背完之后，林老大夫满意地点点头，他拈着胡须想了想，对两人道：&ldo;从明日开始，你们轮流跟着不泊去出诊。&rdo;

闻言，施婳略有些惊讶，这意思明显与从前不同，林老大夫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人要跟着坐馆大夫，开始真正地尝试给病人看诊了。

林寒水显然十分激动，他点了点头，还没等张口回答，就听林老大夫来了一句：&ldo;当然，医书你们还是要继续背的，今天回去背伤风病脉证并治第十一，明日我要考较。&rdo;

他说完，就背着手，踱着方步走了。

第34章

到了晚间，谢翎依旧来医馆接施婳，在回去的路上，施婳忽然道：&ldo;从明日起，我要开始跟着林伯父去出诊了。&rdo;

&ldo;嗯？&rdo;谢翎转头看了她一眼，道：&ldo;是要开始看病了么？&rdo;

施婳点点头，又道：&ldo;若是去出诊的话，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你就不必来接我了。&rdo;

谢翎没答应，只是道：&ldo;到时候再说吧。&rdo;

两人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慢慢地往清水巷子里头走，待路过柳家院子时，里头忽然传来一声细碎的响动，施婳侧头看了看，只是天色太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她问谢翎道：&ldo;刚刚你听到什么声音没？&rdo;

谢翎看了一眼，淡淡地道：&ldo;恐怕是野猫罢？&rdo;

施婳一想也是，两人便往院子的方向走，等打开了门，谢翎看着施婳进去了，这才把灯笼挂在门口，转过身来往柳家院子走。

没多久，就到了宅门前，里头传来柳知疑惑的自言自语：&ldo;哎？奇怪了，怎么这门打不开了？&rdo;

谢翎挑了挑眉，回头看了自家院子一眼，施婳已经进屋去了，唯余一盏昏黄的灯笼，照亮了半扇大门。

他伸手在柳家的门上拨弄了一下，很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等走到院子门口，就听施婳呼喊的声音传来：&ldo;谢翎？&rdo;

谢翎提起声音，应答一声：&ldo;来了。&rdo;

他快步走上前，然后从容地摘下门口的灯笼，把大门合上了，左手随手往墙角一挥，有一根一指来粗细的小木棍被扔在了雪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很快就堙没在黑暗中。

那头柳家院子，柳知在门里头折腾了半天，不知怎么，门栓也没坏，但是门就是打不开，正恼火间，他猛地用力一拉，大门吱呀一声就顺利打开了，只是外头空无一人，唯有满地残雪。

柳知往门上的锁扣处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他自言自语地嘀咕道：&ldo;见鬼了吧。&rdo;

说完，便朝着巷子最尽头的院子看了一眼，灯火已经亮了起来，可见是那户人家已经回去了，柳知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把门给关上了。

在施婳的记忆中，这一年很快就过去了，看似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年三十依旧是在林家过的，热热闹闹，施婳饮了些酒，酒气有些上头，面颊上红晕泛起，如沾染了朝霞一般，顾盼间眉目生辉。

林家娘子不由叹了一声，欣慰道：&ldo;婳儿如今也是大姑娘了。&rdo;

施婳笑笑，没有接话，忙完之后，谢翎便携着她回转，洗漱之后睡下，直到夜里，施婳做起了梦来，原本是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但是醒来时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门外传来鸡鸣啼晓之声，更显得一室静寂，施婳披衣下床，顾不得什么，几步上前，一把推开了窗扇，外头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后院的枣树落光了叶子，枝丫遒劲盘曲，冷漠地支棱着，像是要把那沉沉的夜幕撕裂一般。

施婳按住窗棂的手指略微颤抖着，她想起来梦里的事情，自打重活之后，她没少梦见太子李靖涵，但是没有哪一次有今夜这般深刻而真实，真实得让她误以为如今才是黄粱一梦，梦醒之后，她依旧身在大火之中，遭受烈火焚身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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