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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小疯子的声音不大，但因为清亮亮的，所以很容易从嘈杂的环境音中剥离出来。

&ldo;……你知道就好，本来就是嘛，冯一路凭什么找你啊……&rdo;

我呼吸一窒，接着心脏便狂跳起来。

&ldo;人家又不是没女人要。女人什么样儿你知道吧，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你有啥？&rdo;

&ldo;哦对，女人还会怀孕。得，冯一路要是跟了你这辈子得清净死，整个一提前步入夕阳红！&rdo;

……

我克制不住地抬起手，想推开门冲进去踹小疯子两脚，有你个死孩子这么说话的么，怎么难听怎么说，怎么伤人怎么来，尼玛故意的吧！我什么时候嫌花花不能说话了？我什么时候嫌花花太安静了？他是我弟，我就是这辈子照顾他我都甘愿，我……

不，或许在中心思想上容恺是对的。兄弟互相扶持和男女过日子是两码事，花花要的和我能给的不一样。

如果容恺残忍的说法能让花花清醒，那就由他说去吧。

花花一定会难受，很难受，但是难受死不了人，不是么？

伸出去的手慢慢收回来，握成了拳头。

心拧得厉害，我张开嘴，慢慢的深呼吸，一下，两下，似乎没那么疼了。

恍惚间，我看见周铖笑了下，轻轻的，略带嘲讽。

&ldo;你这人啊，&rdo;他低声说，&ldo;热心起来石头都能捂化了，可真要比绝情，也够狠的。&rdo;

花花出院后在家休息了两天，便重新回到饭店，虽然我并不赞成，可也没太过阻止，因为我现在有点儿害怕面对他，这是实话。往往四目相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讲些废话，或者一点儿都不幽默的玩笑。周铖和小疯子对我的态度没任何变化，这让我很欣慰，虽然他们心里可能已经把我定位成冷血无情的人渣了。

于是总结起来，大家都表现得很正常，除了我。

这天晚上我把饭店的流水账拿到小疯子卧室让他帮忙整理，放下账本准备离开时，他把我叫住，然后诚恳地请求：&ldo;你能别总老摆出一张对不起全世界人民的愧疚脸吗？&rdo;

我已经快憋疯了，索性关严实门，坐到他身旁求教：&ldo;我也不想，但心里就是有那么股劲儿过不去。&rdo;

小疯子挑眉：&ldo;什么劲儿？愧疚？&rdo;

我不知道，但除此之外又没别的解释：&ldo;可能吧。&rdo;

&ldo;其实大可不必，&rdo;小疯子耸耸肩，&ldo;要我说，你的愧疚可能更多的来源于对花花的最初印象，与现在无关。&rdo;

&ldo;怎么讲？&rdo;

&ldo;最开始呢，花花是以一个非常弱的姿态出现的，于是你就有了一个固定的印象，花花是弱者，是不应该被伤害的，如果可能，你还要尽全力保护他。但实际上呢，这个认知已经过时了，只是因为映she效应的延续，你没办法摆脱这种固有印象。想想你认识花花的时候他多大？现在他多大？一个小孩儿和一个男人是有本质区别的，或许从前一句话一件事能让他伤得再也爬不起来，可现在除非世界末日，不然没有什么事儿是真能让一个人活不下去的。&rdo;

&ldo;……&rdo;

&ldo;怎么样？&rdo;小疯子拿起手边的水杯咕咚咚就是两大口，滋润完嗓子，才继续问，&ldo;心里有没有舒坦点儿？&rdo;

我叹口气：&ldo;说不好，可能有点儿吧。&rdo;

小疯子撇撇嘴，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ldo;你最好快点儿想通，别磨叽了，直接让他死心，手起刀落，干净利索！&rdo;

听话听音儿：&ldo;怎么听着好像你特希望我赶紧把他秋后处决……&rdo;

&ldo;反正横竖都是死，语气凌迟，不如砍头。&rdo;

我忽然觉出一丝异样：&ldo;你在生气？&rdo;

&ldo;没啊，我干嘛生气，&rdo;小疯子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忽又重重叹口气，&ldo;顶多有点儿不慡吧。你总以为你对哑巴有多好，其实哑巴对你才真叫没的说。&rdo;

我总觉得小疯子这话带了很多微妙的感情色彩，不自觉话就问出了口：&ldo;你和周铖……&rdo;

&ldo;不是一回事儿，&rdo;小疯子打断我，&ldo;如果我对周铖像哑巴对你这样，他还不要我，那我能买凶杀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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