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翻译最新章节_第10章第1页_野有蔓草翻译免费阅读_列姑尾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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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我皱紧眉头，飞鸿对功名，未免太执着了些。但此情此景，我却不好说教扫了他的兴。

酒过三巡，众人微醺。夜风凉，飞鸿抚着爹回屋歇息。饭桌上只余下我与陶阳。

我看着爹半个身子趴在飞鸿身上转过回廊往屋里去，问陶阳：&ldo;可觉得这样的画面熟悉？&rdo;

陶阳点头：&ldo;师爷每次喝醉都是他扶着去歇息的。&rdo;

我仔细回想，约摸真是这样：&ldo;但我想到的，却是很多年前，那时你还没有来。&rdo;

很多年前，九月初三，也是这样一个月明风清的晚上。飞鸿生辰后两日，娘的忌日。我也像今晚一样做了一桌菜，温了几壶酒。爹没喝多少就醉了，流着眼泪断断续续讲娘的故事。讲他与娘怎么相守的时候不相知，相知的时候不相守，讲他怎么知道娘不是凡人，怎么在娘羽化后生不如死。讲完了也像今晚一样趴在飞鸿尚稚嫩的肩头回屋去，走到门口时转回来同我们说:&ldo;等你们长大，千万不要同神仙在一起，她若要狠心离开，你到哪里去寻她回来。&rdo;

陶阳看着我，面色平静，眼里却有什么涌动。

&ldo;你都知道了吧？&rdo;我问他，&ldo;知道我为何容颜不变，知道我们的娘不是凡人。飞鸿告诉你的吧？&rdo;他点头。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ldo;这是卢家最大的秘密，飞鸿能告诉你，说明他是真的将你当作卢家人。&rdo;

他闪躲着我的目光，低着头有些心虚地说他晓得。

&ldo;现在我也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你在我心里，也是卢家人。&rdo;

他像一贯那样恭顺地点头：&ldo;我知道师父……&rdo;忽地顿住，抬起头来与我对视，&ldo;您的意思是说……您都知道了？&rdo;

这次轮到我点头。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秘密，何况是最藏不住的事情。

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思索片刻又像是不知道怎么说。我见不得一向果决的人忽然变得吞吞吐吐，便说：&ldo;不管怎样，你们自己觉得好，我在一旁看着才觉得好。&rdo;

陶阳眼中泛着水光，左腿一迈看情形准备跪下来，我立即压住他的肩头阻止：&ldo;现在不急，将来有你行大礼的地方。&rdo;他的耳根红了红，低着头坐了回去。

甚少见陶阳脸红，我觉得颇为新鲜，正欲调侃一番，却想起一件极要紧的事：&ldo;对了，明日你会同飞鸿一道去淮安吗？&rdo;

&ldo;不会，衙门里总得留个人。&rdo;

我本不欲说，想了想还是对陶阳叮嘱：&ldo;淮安知府梁拥是个颇有算计的人，飞鸿一心想进京，怕是……&rdo;点到即止，&ldo;我和爹对官场的事一窍不通，也只有靠你多帮扶着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