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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好在法海才高学富，深得康熙重用，如今又有胤禵这么个学生，心里不免也颇为骄傲。胤禵的提议，让他心里一动，自他从广东巡抚任上退下留居京中，康熙一直没有再做安排，与其留在京里碌碌无为，不如去军中创一番事业。

胤禵见法海若有所思，知道他已经被说动，进一步道：&ldo;四哥府上有个谋士叫戴铎，此人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实在遗憾。&rdo;

法海沉思片刻，看了胤禵一眼，道：&ldo;李光地的门人陈万策不是和你熟络吗，如今李公已死，这个人你务必要将他安置好了。&rdo;胤禵点点头。

法海仍是沉思，半晌才道：&ldo;八爷那里……&rdo;胤禵莞尔一笑，&ldo;师傅放心，我心里明镜儿似的。鄂伦岱也要随我西征，到了那边我自会安排。您等好儿吧，我这就跟皇阿玛请命，让您去当我的军师。&rdo;

胤禵从法海府上告辞出来，径直去了畅春园澹宁居。康熙听了他的来意，在暖阁里来回踱着步思索。胤禵望着康熙，心里有点忐忑。玉穗儿本来掀了暖阁的帘子要进来，看见他们父子似在商议要事，忙退了出去。

洛灵从外面进来，看见她，好奇的问：&ldo;你怎么不进去？&rdo;玉穗儿拉着洛灵闪到一边，&ldo;皇阿玛正跟十四哥商议大事呢，我不方便进去。&rdo;洛灵嗯了一声，&ldo;那咱们出去走走再回来？&rdo;

&ldo;好。&rdo;玉穗儿应了一声。离开时，她向暖阁瞥了一眼，却压下了好奇心。

暖阁里，康熙向胤禵道：&ldo;你所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朕也在担心这一点。这样吧，朕派法海去军前效力，助你一臂之力。&rdo;胤禵忙跪下谢恩。康熙坐到炕上，向他招招手，让他近前。胤禵忙站起来，肃立康熙身侧。

康熙打量着他，动容道：&ldo;胤禵啊，朕知道你不愿去西北苦寒之地，但除了你，朕也想不到有别的良将可委。&rdo;胤禵忙道：&ldo;儿臣愿前往平乱，替皇阿玛分忧。&rdo;

康熙叹了口气，&ldo;诸皇子里，除了老十三之外，也就你还能带带兵，有皇阿玛当年的影子。&rdo;胤禵听他这话，丝毫不敢露出喜忧之色，生怕重蹈胤褆、胤禩等人的覆辙。

&ldo;儿臣怎么敢和皇阿玛相提并论，如今皇阿玛不嫌儿臣年轻识浅，委以重任，儿臣当肝脑涂地，以报皇恩。&rdo;

康熙见他说的诚恳，心中颇为赞许，笑道：&ldo;都说你豪迈率性，有侠风，果然是不假。到了西北军中，要多和你师傅商量，裁夺不定的时候，就写信给朕。&rdo;胤禵又是跪下谢恩。康熙挥了挥手，他跪安后退了出去。

康熙五十七年年底，十四贝子胤禵被封为抚远大将军，出师西征，并由固山贝子授王爵。军中皆称胤禵为大将军王，一时间，胤禵踌躇满志，气势盛大。

出征那日，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

大将军胤禵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天安门，由德胜门前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处。

胤禩等人一直送行至京郊，胤禵嘱咐他们道：&ldo;皇阿玛年事已高，我这回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们好歹经常给我写信说一下京里的情况。&rdo;

胤禟笑道：&ldo;我天天给你写。&rdo;胤禵笑着打了他一下。他边和胤禩等人说话，边回望京师方向。

胤誐道：&ldo;还望什么呀，你老婆不是刚走。&rdo;胤禩笑而不语。胤禟悄悄向胤誐道：&ldo;有个人还没来呢。老十四一直不肯下令大军前行就是等她。&rdo;

这时，玉穗儿的马车终于赶到，玉穗儿自马车上跳下来，向众人走过来。胤禟得意道：&ldo;怎么样，说曹操，曹操就到。&rdo;&ldo;八哥九哥十哥好啊。&rdo;她平静的和他们打招呼。那三人知趣的退到一边去，让他俩道别。

玉穗儿道：&ldo;十四哥，我给你做了件黑貂皮袍子，西北苦寒，你带着路上穿吧。&rdo;&ldo;我以为我那天说的话惹恼了你，你不会来。&rdo;胤禵望着她的眼睛。

玉穗儿淡然一笑，道：&ldo;怎么会呢，十四哥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难道玉穗儿还能和你记仇不成。德胜门外人太多了，闹哄哄的，我不喜欢那场合。&rdo;胤禵见她神色淡定，丝毫没有喜怒之色，心道：她这神情越来越像皇阿玛了。心中不觉有点寒意。

胤禵向不远处胤禩等人望了一眼，转向玉穗儿道：&ldo;我不在京里，十三哥又足不出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惹出什么祸来。&rdo;玉穗儿笑道：&ldo;瞧你说的，我好像专闯祸似的。&rdo;

胤禵凝望她的笑颜，心中始终有一丝不舍，又嘱咐道：&ldo;我这一去，三年两载也未必回来，我家里你帮我多照看着。&rdo;玉穗儿点点头，&ldo;你且放心的去吧，管保叫你无后顾之忧。&rdo;

在冷风里站久了，她裹紧披风，胤禵替她整了整狐狸毛领，玉穗儿向他微微一笑，&ldo;包袱里有一个荷包，是你那时跟我要的，绣的是梅花，穗子结的是平安如意。&rdo;余光瞥见八哥九哥十哥三人正说话，好似没在意他俩，脸上却都挂着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猜到他们心中所想，却只付诸一笑。

扭头望了望行军的队列，玉穗儿笑道：&ldo;好了，大将军王，我也不耽误你行军，去西北后莫忘了写信报平安。&rdo;胤禵笑着点点头，像幼年时那样伸手去摸摸她头发，也许是意识到边上还有别人在，他很快便把手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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