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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孟瑶眉一挑，道：&ldo;我就要让他知道，在我屋里纳妾，没得好结果。&rdo;

二妮羡慕道：&ldo;还是大嫂有本事，不像我没个主意。&rdo;说着，将腋下夹着的信递了过去，央道：&ldo;大嫂。我不识字，你帮我念念。&rdo;

孟瑶接过去，一面展信纸，一面好奇问道：&ldo;老太太没讲给你听？&rdo;

二妮想起方才一幕，咬牙恨道：&ldo;咱们这位老太太，有了不快，就只会朝别个身上怪呢，说济义不回来，是因为我管不住男人。&rdo;

这确是贺老太太的性格，但孟瑶并未顺着二妮的话朝下讲，而是劝慰她道：&ldo;老太太正在气头上。拿你撒气呢，咱们做晚辈的，多担待些罢。&rdo;

二妮点点头，道：&ldo;其实我也知道，在婆母面前受气是该的，不能顶嘴，可就是觉得委屈。&rdo;

&ldo;确是苦了你了。&rdo;孟瑶叹了口气，拿起信念起来，信中大意，同方才小言所述无二，无非是讲贺济义因为事务繁忙，过年就不回来了，等到明年开春了再回来。

二妮听到&ldo;明年春天&rdo;四个字，脸色登时就变了，颓然道：&ldo;看来她们讲的是真的了，济义果然是为了孟姨娘才不回来过年。&rdo;

这话倒合了贺济礼的看法，孟瑶奇道：&ldo;你这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rdo;

二妮自她手里拿过信纸，在手里揉着，道：&ldo;丫头们央我唤了卖花婆子进来挑花儿，听那卖花婆子讲的。当时我听了还不信，刚才听大嫂念信，说是明年春天回来，我这才信了。&rdo;

&ldo;明年春天&rdo;？其中有甚么蹊跷不成？孟瑶疑惑看向二妮。

二妮苦笑：&ldo;大嫂别看我是个粗人，其实掐着日子呢，明年春天，可不是孟姨娘生产的时候，济义大概是听了她的话，想要等她生了儿子再一起回来。&rdo;

孟瑶恍然大悟，心内百味纷呈，原来二妮这些日子虽然只忙生意，表面上甚么也瞧不出来，其实心里苦着呢。她心里叹着气，探过身去握住二妮的手，开解她道：&ldo;你也不用为此事烦恼，其实孟姨娘是个蠢的呢，她把孩子生在外头，算个甚么事。到时抱回来，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些个爱嚼舌头的，还不知怎么编排呢。&rdo;

二妮听了这话，稍显安慰，感叹道：&ldo;你们城里人，也真是消息灵通，连街上一个卖花的婆子，都能晓得济义为甚么不回来过年，倒是我们这些至亲的人，还要她们来告诉。&rdo;

孟瑶笑道：&ldo;深宅大院的女眷，都是如此，你久了就习惯了。&rdo;

二妮叹道：&ldo;等明年春天，孟姨娘抱着儿子回来，我还不知站哪里呢。再名不正言不顺，那也是济义的儿子，老太太的孙子，她是要认的。&rdo;

孟瑶假装没听懂她的话，笑道：&ldo;你站哪里？自然是站在我这个大嫂的旁边，咱妯娌俩站一块儿，这也是规矩。&rdo;

二妮冲她感激一笑，反握住她的手，道：&ldo;大嫂，在这个家里，若不是你，我真不知怎么过下去。&rdo;

孟瑶道：&ldo;瞧你说的，老太太是你亲姑妈，能不疼你？这话快些别说了，若传到老太太耳里，该吃味了。&rdo;

二妮苦笑连连：&ldo;老太太要的是我听话，偏我又不怎么听话，她老人家大概对我不甚满意呢……&rdo;

一句话还没讲完，小丫头掀帘禀道：&ldo;大少夫人，老太太屋里的小言来了。&rdo;

二妮唬了一跳，小声问孟瑶：&ldo;我刚才的牢骚，该没让小言听去罢？&rdo;

孟瑶轻轻摆手，安慰她道：&ldo;无妨，小言是个谨慎的。&rdo;小言是她的人，她心里自然定定的，但二妮并不知道，听了她的话，仍有些忐忑。孟瑶又不便直说，只得随她去担心了。

片刻小言进来，行礼问安，道：&ldo;老太太请二少夫人过去说话儿。&rdo;

二妮又是唬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孟瑶瞧着好笑，凑到她耳边道：&ldo;你方才同老太太吵嘴时的勇气劲儿哪儿去了？&rdo;

二妮不好意思笑起来，小声道：&ldo;你是不知道我们乡下婆母的厉害，轻则不给饭吃，重则要打呢，我刚才顶了老太太的嘴，其实心里是虚的。&rdo;

孟瑶掩嘴笑道：&ldo;你放心，老太太若不给饭你吃，你就到我这里来蹭。&rdo;

二妮被逗笑起来，终于壮了些胆，跟着小言去了。到了第二进院子，小言抢先一步打起帘子，通报道：&ldo;老太太，二少夫人来了。&rdo;

贺老太太的声音自西次间传来：&ldo;二妮来了？快叫她进来。&rdo;

二妮听这声音还算和蔼，总算松了口气，自掀了里间的帘子进去，跪下赔不是。贺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弯腰把她拉起来，让她坐到自己身边，道：&ldo;你是我亲亲的内侄女，比起你大嫂来亲多了，我怎会与你置气，方才是在气头上，才讲了些气话，你别朝心里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去，还是不去？

二妮听了眼圈发红。声音也颤了，道：&ldo;娘，我，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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