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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不行，依刘氏的罪行，朕没命你与她和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rdo;

&ldo;陛下，刘氏心软糊涂，顾念亲情才犯下大错，陛下开恩。&rdo;

&ldo;不必多言。&rdo;

闻相没想到皇帝这么决绝，他撩袍跪下，&ldo;陛下，臣与内子早在拜天地的时候就约定，生同寝死同穴，来世还做一对恩爱夫妻，如今她先离我而去，臣却不敢背信弃义，但愿生前为她立碑守墓，死后与她共赴黄泉，求陛下成全。&rdo;

&ldo;罢了罢了，你自己折腾吧。&rdo;齐元帝摆手，不想再多言。

闻相松了一口气，&ldo;谢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臣愿以丞相之位，换夫人诰命之身。&rdo;

齐元帝忍着怒气，&ldo;朕若不准呢？&rdo;

闻相有些丧气，&ldo;无论陛下恩准与否，臣都担不起丞相一位了，还请陛下另选贤能。&rdo;

皇帝怒了，一个茶杯砸下去，&ldo;放肆，你是在跟朕讨价还价？&rdo;

闻相又行一礼，语气里带着些许回忆的味道，&ldo;臣不敢，她是臣的妻子，臣想为她做最后一件事，让她风光大葬，就像臣当年入朝为官，发誓让她尊荣一生一样。&rdo;

齐元帝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老男人不是朝堂上意气风发的闻相，不是和他互相猜疑防备的权臣，他只是一个失去伴侣的孤雁罢了。

齐元帝佯怒道，&ldo;滚回去做你的田舍翁吧。&rdo;

闻相知道皇帝答应了，叩首，&ldo;谢陛下。&rdo;

&ldo;你说真的有来生吗？&rdo;闻相已经走到门口，齐元帝突然开口。

闻相顿住，&ldo;有的，臣相信。&rdo;

&ldo;……&rdo;

第19章十九只小傻瓜

大年初三，刘氏下葬。在皇帝的默认下，闻相将事情压了下来，以一品诰命夫人的规制为她安排后事。

出灵当天，来为刘氏送行的人除了亲朋好友，还有都城内外受过她恩惠的人，观礼的队伍从相府门口一直排到城门十里开外。

大雪纷纷，为天地染上一抹凄色。魂幡飘摇，招亡者魂灵，经筒转动，开往生之门。

&ldo;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

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rdo;

尘世苦难，往生极乐，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禅音缥缈，有缘者得闻之。禅意空无，有心者得悟之。

齐元帝二十四年，就这样随着一个女人的死亡，悄悄到来了。

闻相服丧在家，皇帝龙体抱恙，朝中平波澜不惊。臣工小吏擦着额头的冷汗，松下一口气。

古来龙虎相斗，池鱼先死。现在老大们停战了，他们的小命暂时算保住了。官员们气顺了，百姓也发现这个暮冬格外温暖平静，待到闻氏女出嫁时，满大街都冒着甜丝丝的喜气，彻底吹散了严冬的肃穆。

&ldo;襄儿，爹最后问你一遍，嫁给魏王，你当真不后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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