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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我&ldo;嗯？&rdo;了一声，希望对方能言明其义。

&ldo;只要楚云恢复记忆，她一定会配合我的计划！&rdo;老头言之凿凿，不容质疑。我便顺着他的思路问下去：&ldo;那些医生能把她治好吗？&rdo;

吴警长摆了摆手：&ldo;这事关键不在于医生，而在凌沐风的态度。现在凌沐风显然不希望楚云被治好。&rdo;

我推断出对方的意思：&ldo;因为他也知道：一旦楚云恢复记忆，肯定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指证？&rdo;

&ldo;不错。现在凌沐风已经关照了医院那边，不让任何人接触楚云。&rdo;

我吃了一惊：&ldo;难道他想把对方在精神病院里关一辈子？&rdo;

老头咧开嘴，龇着黄牙说道：&ldo;以他的手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do;

&ldo;那……那该怎么办？&rdo;我瞪起了眼睛。既然我们都见不到那女孩，前面说了这么多，岂不都是白费口舌。

老头却笑了，显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ldo;凌沐风是楚云的丈夫，他有权禁止别人去医院和楚云碰面。这事本来挺棘手的，不过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rdo;

怎么不一样？我一时想不明白，只能听对方继续解释。

&ldo;凌沐风吓唬了你一通，然后把你踢给了我‐‐他是想恶心恶心我们俩。但这是一步臭棋，他给了我们接近楚云的理由！&rdo;

我脑筋一转，摸出些门儿来：&ldo;你可以借着调查拐骗案的名义，带着我和那女孩接触？&rdo;

老头&ldo;嘿嘿&rdo;一笑：&ldo;这事合理合法，医院那边是不能拒绝的。&rdo;

的确。警察以办案的名义探访，医院怎能拒绝？

&ldo;那我们就赶紧去吧。&rdo;我按捺不住地催促道。

吴警长却按兵不动，他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用指节在大腿上敲了敲，说：&ldo;光我们俩去可不行。还得找一个人‐‐只有她能唤醒楚云的记忆。&rdo;

我立刻问了声：&ldo;谁？&rdo;

吴警长目光深幽，吐出三个字来：&ldo;孟婆子。&rdo;

我脱口而出：&ldo;孟婆子？&rdo;这不是阿锤提到过的那个巫婆吗？

老头看到我异常的表情，便问我：&ldo;怎么？你知道这个人？&rdo;

&ldo;听说过……&rdo;我略犹豫了一下，直言道：&ldo;她不是说楚云是个怪物吗？难道她自己是什么好人？&rdo;

老头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窗外，思绪似乎有些飘散。良久之后他才又回头看着我，缓慢而又郑重地说道：&ldo;相信我吧，年轻人。孟婆子是这个镇上最好的好人；而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她的确是个怪物……&rdo;

怪物？！这个可怕的词语怎么能强加给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我愤愤不平地喘着粗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我硬邦邦地回敬对方说：&ldo;你的话我听不明白！&rdo;

老头没有生气，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悲哀、痛惜，甚至还夹着一丝的恐惧。最后他用长者般沧桑的语气对我说道：&ldo;你何必明白？无知，其实也是一种幸运……&rdo;

第六章精神分裂症

孟婆子住在镇子的东南角上，那里盖着几间破旧的房屋，房前用土墙围出一个院子。我们过去的时候，院门正毫无顾忌地敞开着。吴警长也不客气，径直便往里闯。我则紧紧跟在了老头身后。

时值雨后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cháo湿的凉意。而这小院子又背靠着一座荒山，便愈发显出阴沉的气氛来。吴警长站在院子当中，扯着嗓门喊了声：&ldo;孟婆子！&rdo;前方小屋里传出一声嘶哑的回应：&ldo;哎。&rdo;随即有人打开房门，从黑乎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苍老的妇人，看起来已年近古稀。她低头拄着个拐棍，走起路来颤巍巍的，瘦弱的身形在秋风中摇摇欲坠。

&ldo;孟婆子！&rdo;吴警长又招呼了一声，然后直入主题说，&ldo;楚云回来了。&rdo;

&ldo;哦？&rdo;孟婆子一愣，抬头反问道，&ldo;你不是说她死了吗？&rdo;她的脸上布满沟壑，像是镌刻了一生的风雨。

&ldo;我弄错了‐‐她没死，只是被水冲到了下游。&rdo;吴警长伸手冲我一指，说，&ldo;这个人把她给送回来了。&rdo;

孟婆子转头看向我，她的眼睛浑浊不堪，仿佛罩着层肮脏的纱布。看了片刻之后，她方才开口问道：&ldo;你是谁？&rdo;

&ldo;我是‐‐&rdo;我想说我是个侦探，但对方肯定听不懂。正踌躇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吴警长已经在一旁插话道：&ldo;他刚楚云是刚刚认识的。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个废物。&rdo;

孟婆子点点头，同时用埋怨的口吻冲我嘀咕道：&ldo;你送她回来干什么？&rdo;

我哑口无言。的确，如果不是我多此一事，女孩又怎会受此劫难？她应该尚在南京城外的渔船上，自在逍遥，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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