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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玛丽不会了解的。&rdo;海斯特说。

&ldo;是的，&rdo;菲利普同意，&ldo;玛丽是一点都不会了解。&rdo;

菲利普推动轮椅前进，而海斯特走在他一旁。她打开起居室的门而他转动轮椅进去。

海斯特随后进去。

&ldo;但是你了解，&rdo;海斯特说。&ldo;为什么？&rdo;

&ldo;呃，你知道，总是有想到这种事的时候……比方说，当我出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能一辈子成了跛子……&rdo;

&ldo;是的，&rdo;海斯特说，&ldo;那一定很可怕，很可怕。而你当时又是个飞行员，不是吗？

你飞行。&rdo;

&ldo;高高的在天空中，就像空中的一个茶盘一样。&rdo;菲利普同意说。

&ldo;我很抱歉，&rdo;海斯特说。&ldo;真的抱歉。我应该多想想，多同情一点！&rdo;

&ldo;谢天谢地你并没有，&rdo;菲利普说。&ldo;但是无论如何，那个时期现在已经过去了。

什么都会习惯的，你知道，有些事你当时不了解，海斯特。但是总是会了解的。除非你一开始就做了非常急躁非常愚蠢的事。现在，全都告诉我吧。有什么麻烦？我想你大概跟你的男朋友吵了一架，那个严肃的年轻医生。是这个烦恼吗？&rdo;

&ldo;不是吵架，&rdo;海斯特说。&ldo;比吵架更糟糕多了。&rdo;

&ldo;会没事的，&rdo;菲利普说。

&ldo;不，不会，&rdo;海斯特说。&ldo;不可能‐‐永远。&rdo;

&ldo;你太夸大了。一切对你来说不是黑就是白，不是吗，海斯特？没有半黑半白的。&rdo;

&ldo;我就是无法不那样，&rdo;海斯特说。&ldo;我一向就像那样。一切我想我能做或是想去做的事总是出错。我想要过我自己的生活，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做点事情。一切都没有用，我一无是处。我经常想到结束掉自己的生命。自从我十四岁开始。&rdo;

菲利普感兴趣地望着她。他以平静、一本正经的声音说：

&ldo;当然确实是有很多人自杀掉了，在十四岁到十九岁之间。这段年龄的人非常不均衡。男学生自杀因为他们不认为他们能通过考试，而女学生自杀因为她们的母亲不让她们跟不适合的男朋友去看电影。这种时期一切就像五光十色的电影一样，欢乐或是绝望，忧郁或是无比的快乐，总会脱离这个阶段的。你的毛病是，海斯特，你比大部分的人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逃脱。&rdo;

&ldo;母亲一向都总是对，&rdo;海斯特说。&ldo;一切她不想让我做而我想要做的事，她都对而我都错了，我无法忍受，我就是无法忍受！所以我认为我得勇敢起来。我得离开，自谋生路。

我得考验我自己。而一切全都不对劲。我根本毫无上舞台表演的本事。&rdo;

&ldo;当然你是没有，&rdo;菲利普说。&ldo;你又没受过任何训练。就像他们演艺圈子里所说的，你无法&lso;入戏&rso;。你太忙着把自己戏剧化了，我亲爱的。你现在就是。&rdo;

&ldo;而且当时我以为我有了一份妥善的爱情，&rdo;海斯特说。

&ldo;不是愚蠢的少女的恋情。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他结过婚，而他生活过得非常不快乐。&rdo;

&ldo;老套，&rdo;菲利普说，&ldo;而他利用上了，无疑的。&rdo;

&ldo;我以为会是‐‐噢，轰轰烈烈的爱情。你不是在嘲笑我吧？&rdo;她停下来，怀疑地看着菲利普。

&ldo;不，我不是在嘲笑你，海斯特，&rdo;菲利普温柔地说。

&ldo;我可以想象你一定非常痛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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