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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校长的开场白被扭曲成这样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居然没有人在吃吃偷笑。

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广播那头校长的长时间沉默吸引住了。学生们的不安与好奇笼罩了整栋教学楼。

&ldo;今晨，是东京久违的大雪过后的早晨。&rdo;

或许是音量调低的缘故，校长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凉子将胳膊肘搁在课桌上，十指交握。身旁坐着的仓田真理子不知为何，双手像祈祷似的合掌在眼前，将额头抵在指尖上。刚才哭泣的女生，现在又发出了擤鼻涕的声响。

除此之外，教室里鸦雀无声。

&ldo;这是个美丽的早晨，熟悉的街道在日光中熠熠生辉。可是，就在这样的早晨，却发生了一件十分不幸的事件。&rdo;

他又停顿了一下，喇叭里再次传来&ldo;噼噼啪啪&rdo;的杂音。

&ldo;估计大家都知道了，学校的边门停着警车。听到警笛声，肯定有同学会感到震惊。在此我先说明，学校里并未发生什么让人不安的事件，大家没有任何危险。请大家平静地听完这次广播。&rdo;

&ldo;校长在说什么呀?&rdo;一个女生带着哭腔说道，&ldo;柏木死了，什么危险不危险的!&rdo;

&ldo;他是说没有发生校园暴力事件。&rdo;有人低声说明道。

凉子猛然回头，真想大喝一声：讨厌!别出声!你们平时一点也不关心柏木，现在哭什么哭!

为了克制这股冲动，凉子低下头，垂下双眼。角落里还有别的女生在哭，时不时传来抽泣声。

凉子的双眼是干的。同班同学的死亡固然使她受了不小的冲击，但她流不出眼泪。她内心某个角落甚至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我哭不出来，是否说明我很冷酷?没有对柏木卓也的哀悼，却更在意自己内心的动态，这是否正是冷血的表现?

凉子沉默着，教室后方反倒传来了男生的喊声：&ldo;烦死人了!哭什么哭，笨蛋!&rdo;

没人回应，抽泣声也并未停止。

喇叭重新哇哇地响起来，传出校长的讲话声。

&ldo;所谓不幸的事件，就是今早我们得知，我校二年级一班的一位同学亡故了。他的遗骸埋在大雪之下。警车和救护车就是为此而来的。&rdo;

&ldo;该同学为何死在校园里，我们还不得而知。或许是一起不幸的事故。今后将有很多事情需要调查，但绝不会发生影响大家日常学习生活的事件。请大家放心。&rdo;

&ldo;今天的全校集会取消。本次广播结束，各班各自召开班会。从班主任老师手中拿到成绩单后，请大家赶紧回家。今天下午起，寒假中所有的社团活动一律停止。请大家在各自的家中，健康活泼地度过寒假，迎接新年的到来。&rdo;

&ldo;虽然，今天早晨的事件会令大家痛心万分，但我相信大家能以坚强的心态加以克服。&rdo;稍停片刻，他继续说，&ldo;如果有人感到身体不适，请向班主任提出。开班会时，请大家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班主任。另外，为了社团活动的重启，请大家确认各社团内部的联系方式。&rdo;

这些细琐的事务，本是不用校长亲自过问，但这就是&ldo;豆狸&rdo;的风格。

&ldo;各位的父母知道本校今晨的这一事件后，想必也会担心。大家请向父母转达：最近几天内会召开一次家长会，具体时间将通过电话另行通知。&rdo;

&ldo;各位同学，本次广播即为第二学期的结业典礼。我期待在第三学期（注：日本中小学一学年一般有三个学期。）开学典礼上看到大家明媚的笑脸。&rdo;

广播结束后，一直垂着双眼的高木老师抬头扫视了一圈教室。

&ldo;校长的话大家都听清楚了吧?请寒假里会随父母回老家探亲的同学举一下手，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如果只是出去玩两三天，就不必留了。整个寒假都不在家的同学请举一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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