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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瑜自是和往常一样盼着皇帝当真问罪云婵的,可静下来想想自己又不太敢信。眼下皇帝连冯家都开始收拾了,还会顾及皇太后的面子?
在殿门边上心绪难言地踱步转悠着,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儿,抬眸一瞧,云婵出来了。
潘瑜的步子一滞。
看着云婵抽抽噎噎地往外走,眼眶泛着红、时不时还拿帕子拭一拭眼泪……潘瑜简直心中狂喜。
冯家近来不顺,好歹没再添件事给皇太后火上浇油。
&ldo;长公主安。&rdo;潘瑜上前作了一揖,低眉顺眼,&ldo;长公主这是……&rdo;
&ldo;潘大人。&rdo;云婵稍一欠身,因为哽咽着,话语说得十分艰难。别过头去又擦了擦眼泪,云婵深吸了口气,&ldo;我……&rdo;
看她这么难过,潘瑜十分&ldo;善解人意&rdo;地不再说什么了,忙又一揖,赔笑道:&ldo;长公主慢走,臣恭送。&rdo;
潘瑜回到殿中的时候,霍洹刚把桌上散落的辣椒籽吹下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殿里还萦绕着点辛辣。
知道潘瑜进来,霍洹也没什么反应,手里拿着本奏章装模作样地读着,冷着一张脸,看上去余怒未消。
&ldo;陛下。&rdo;潘瑜施了个礼,看茶盏搁得更靠外了些,猜着是刚才喝过了,便上前拿起来,打算吩咐人添茶。一边做着事,一边还不忘假惺惺地当一把和事佬,&ldo;方才……臣在外头碰上锦宁长公主,哭得那个伤心。&rdo;
&ldo;嗯。&rdo;霍洹不耐地应了一声,随意一抬眸,面色一滞,&ldo;……&rdo;
潘瑜已端起来的那茶盏底下粘了块椒皮,倒是不大,但色泽鲜红漂亮,很是显眼。
这小婵……差人悄悄寻辣椒来就罢了,撕这么碎干什么啊!
&ldo;咳……&rdo;霍洹镇定地一咳嗽,&ldo;先搁下吧,不必换了。&rdo;
&ldo;……诺。&rdo;潘瑜一应,觉得有点奇怪又不好再问什么。
云婵一路抽噎到端庆宫都还没缓过来,眼眶仍泛着热,不断地有眼泪要涌出来‐‐辣椒汁涂得太多了。
是以一踏进端庆宫,白萱和林端便怔住了,看了她好一会儿,问身后随去的两名宫娥:&ldo;长公主这是……&rdo;
&ldo;没事。&rdo;云婵红着眼睛笑道,怎么看都不像&ldo;没事&rdo;。
&ldo;袭氏求见。&rdo;白萱轻声禀道,&ldo;来了有一会儿了,一直在侧殿候着。&rdo;
袭亦茹?云婵心中没由来地一沉,不知怎的,似乎有点想躲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霍洹和云婵开始了没心没肺没羞没臊的生活
☆、第28章两面
&ldo;锦宁长公主安。&rdo;袭亦茹屈膝一福,待得云婵落座点了头才起身,行到侧旁的席位上落座。
云婵睇一睇她,衔笑道:&ldo;不知袭姑娘要来,在宣室殿多耽误了些时候。&rdo;
&ldo;是亦茹来得突然了。&rdo;袭亦茹颔首,一派恬静的样子让人舒心。复抬起头,口中轻轻缓缓地又道,&ldo;亦茹听闻晨间长公主让白萱姑娘去毓秀宫打听些事,结果触怒了皇太后……&rdo;她神色间添了些担忧,望一望云婵尚有些泛红的眼眶,黛眉也蹙了一蹙,&ldo;连陛下也为此不快了?&rdo;
&ldo;还好……&rdo;云婵应付着浅浅一笑,轻叹说,&ldo;此事是我一时好奇失了规矩,惹得皇太后不快了。皇太后是长辈,陛下自然要说我几句,袭姑娘不必担忧。&rdo;
&ldo;长公主无事便好……&rdo;袭亦茹的笑意添了些,欠了欠身,眉目间又蕴了些愁绪似的道,&ldo;臣女知道,毓秀宫中大抵有些对臣女不利的话。可又有什么法子‐‐便如长公主所言,皇太后是长辈。&rdo;
简而言之,毓秀宫中对她不利的话,是长乐宫那便的意思。
云婵心中稍稍一沉,暗自思量着,这说法倒也并非全无可能。便没驳她,也未加别的置评,又笑了笑:&ldo;姑娘心中有分寸便好。日后做了嫔妃,和皇太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怕有不少事要向今日这般忍让着。毕竟,还要顾及陛下的面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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