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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ldo;好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再说说方才他们提到的探子和姓王的汉人的事情吧。&rdo;张皓文接着对帕石说道。

&ldo;说到这个……&rdo;帕石皱起了眉头，接着道：&ldo;一直以来官府都不信任我们黎人，屡次派探子来查看我们的动向，从我们这里刺探消息。至于姓王的汉人，是上个月我们绕过文昌附近的时候，族里的人救下的而一名汉人，他虽然不会说我们说的话，却不知为何说服了奥雅都，让奥雅都以为他知道奥雅都几十年前失踪的妹妹阿绫的消息。奥雅都就同意了他的请求，让他跟着我们的族人一起往琼州走。谁知道后来……&rdo;

&ldo;后来他去琼州告密了，是吗？&rdo;张皓文问道。

&ldo;没错！&rdo;此时几人围坐在院子里，帕石非常愤怒的站了起来，低声道：&ldo;这个忘恩负义的汉人！我们还没进琼州的时候，琼州的黎人派人来给我们

送信，说明了他们的地点和聚集的地方，谁知这王祯不知怎么打听清楚了这些之后，当夜就逃跑了，后来……要和我们汇合的黎人遭到了官府的袭击，只有一小部分活着跑了出来……&rdo;说到这里，帕石一副心痛和难过的神情。

&ldo;王祯……果然是他！&rdo;张皓文冷笑了一声，只有他才干的出这么背信弃义，厚颜无耻的事情，不过，他又不懂黎语，到底是谁把具体的情报告诉他的呢？

&ldo;你们族里……&rdo;张皓文斟酌着道：&ldo;还有官府的探子。&rdo;

&ldo;没错！奥雅都也是这么说的。&rdo;帕石道：&ldo;可是……现在族人本来就一个个心神不定，奥雅都说了，不让我们互相猜疑。&rdo;

&ldo;嗯。老人的话也有道理。&rdo;张皓文说，&ldo;不过，如果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们不是仍然很危险吗？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们族里都有谁会说官话？&rdo;

&ldo;会说官话的人其实不少，但都是只会一点，会的多的，除了我以外，还有帕风，因为他先前也被族里派到黎汉混居的地方住了好些年，对汉人的官话和生活习惯都很熟悉。另外一个，就是奥雅都的孙女儿拍依，她年纪还小，今年十五，总觉得汉人的事情都很新鲜，常常跟我和帕风打听。&rdo;

&ldo;帕风……帕石……你们是兄弟吗？&rdo;唐娟好奇地问道。

&ldo;不是。&rdo;帕石摇了摇头，&ldo;这是我们黎人的规矩，男人称作&lso;帕&rso;，女人称作&lso;拍&rso;，后面这个才是我们的名字。至于姓氏，我们一个村子只有两大&lso;番茂&rso;，就是家族，姓氏一般称呼起来是不用的。比如帕风，他的姓其实是拉海，我的姓是德旺。帕风和奥雅都是一家人。&rdo;

唐娟满意的点了点头，张皓文却思索起来，要想把具体的情报向王祯说明白，只懂一点官话是不行的。那么，肯定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至于他们是长期向官府送信，还是被王祯说动而临时起意，这个一时半会张皓文就弄不清了。

&ldo;帕石，你是怎么会说官话的？&rdo;张皓文忽然问道。

&ldo;哦，我啊，哎，我曾经娶了个汉人的婆娘，就慢慢学会了官话。后来……后来她得病死啦。&rdo;帕石似乎还有些伤感，低下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们正说着，忽然院门处响起了轻轻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敲门，却又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仿佛是在试探似的。

&ldo;有人来了！&rdo;帕石警惕的往外看去，示意其他几人赶紧进屋，然后自己站起身，往院门处走了两步，用黎语问道：&ldo;是谁？&rdo;

半晌，门外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ldo;帕石，我想来看看那个女孩。&rdo;

&ldo;拍依，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rdo;帕石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拍依？屋里的张皓文一听，这不就是奥雅都的孙女儿吗？他一心弄清这个村落里的秘密，这个女孩儿，他也想快点见上一面。

于是，他走出屋子，来到门口，对帕石道：&ldo;可以让她进来吗？&rdo;

黎人之间并没有像汉人那样从七岁起就男女大防的观念，方才在林中空地上，女子们也和男子一起围聚在火堆旁呐喊着，而这个族里最受尊敬的是一个老妇人，张皓文怀疑黎族甚至还保留着某种母系氏族社会的传统。

&ldo;你不让我见一见她，我是不会走的！&rdo;拍依的敲门的声音大了，语气也越来越坚定。

帕石略一犹豫，抬起手来慢慢拉开了门闩。一个和张皓春差不多大的少女穿着布衫，梳着长长的发辫，灵巧的从门缝里一闪身钻了进来。当她看见站在帕石身边的张皓文的时候，楞了一下，道：&ldo;是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