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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许是早上耽误了点时间，两人到的时候，老夫人已经梳洗好坐在堂前的太师椅上听底下的小辈们说话。见凤朝阳和凤朝歌进来，忙招手：&ldo;老大和小五过来了?快到祖母这里坐，你们姐妹俩用没用早膳啊，祖母这做了好吃的。&rdo;

凤朝歌闻言忙走上前去扶住老夫人的手，坐在老夫人的身边：&ldo;用过了，在朝阳那里用的早膳，那姑娘昨儿贪杯了，难得今早还起的来，就一心想来给您老人家请安。&rdo;

凤朝玥和凤朝玉本坐在一侧，见凤朝阳姐妹来，起身行礼，听见凤朝歌今早是在凤朝阳处用的早膳，便私下相互对望一眼，心想着不知她姐妹俩何时好到共进早膳的地步。

&ldo;是么?是什么样的好酒让我们小朝阳也贪杯了。&rdo;老祖母笑眯眯的，一片慈祥。

&ldo;祖母，这个酒啊，说来倒还真的奇特，不似寻常。&rdo;一边的凤朝玥适时插话，她今穿了一件嫩粉色的锦衣，袖口绣着莲花，远远望去还真有出水芙蓉的视感。料子和她娘一致是锦州云锦，那可是紧销货，外面多少京城贵女抢着，不想二房庶出的媳妇姑娘倒是人人一件。

&ldo;怎么个不似寻常?&rdo;老夫人倒是因她这个说法起了好奇。这凤朝玥虽不是她亲外孙女，倒也是小辈，人又乖巧，老夫人心慈，一向一视同仁，从不因出身低微亏待了庶出的两房。

&ldo;这酒呢，说来也怪，若是无情的人喝了呢，便也无所事，但若是有情人喝了呢，那就是大事。&rdo;凤朝玥忽笑的暧昧，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凤朝阳，这在座的各位，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她的意思。

老夫人年纪大了，向来不关注这些琐事，听凤朝玥这么一说，更加糊涂：&ldo;玥丫头，有话你就直说，你这绕来绕去的，听得祖母头疼。&rdo;

&ldo;诶呀，祖母，我姐姐说的这酒啊，叫忘情酒!&rdo;接话的人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身穿这一件水蓝色长裙，外面套了件乳白色衣边带兔毛的夹袄，是将军府中最小的姑娘，也是二房庶出的姑娘，和凤朝玥是一个娘亲姐妹。

凤朝玉此言一出，屋内各种表情，有了然的，有嘲讽的，有看热闹的，也有茫然听不懂的。

凤朝阳闻言，马上变了脸色，她自进屋以来，一直站在堂前沉默，这满屋熟悉的氛围，让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看着堂前面目和善的老祖母，凤朝阳几次忍住没有流泪。当日，她暗恋平王殿下成痴的消息传入老祖母的耳中时，祖母先是派人打听一番，随后把她叫到身边，劝她回头。

祖母说，平王殿下人中骄子，皇亲贵戚，小五看人的眼光不错，但平王殿下终究是皇子，日后妻妾成群，不一定能一直对你真心实意。况且皇家规矩多，拘束着，一点也不自由。祖母不盼你日后能够极贵光耀门楣，只盼你平安快乐。

当年，所有亲人都不看好她嫁给平王，就连最疼她的祖母也从中阻拦，凤朝阳心中更气，以至于甩下一句：&ldo;你们就是看不得我好，嫉妒我做王妃，想让我嫁一草夫了事。&rdo;便生气离开，出嫁之前更是再没来请安过，惹的祖母伤心大病一场，再之后祖母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她嫁给平王的第二年，祖母便去世了。那时她已为人妻两年，也终于体会到了祖母所说的，平王对自己不上心，每日还要守着皇族规矩，在外帮他夺着天下，在内又和一群姬妾勾心斗角，仿若度日如年。

凤朝玉的话一出，凤朝歌马上沉下脸呵斥道：&ldo;七姑娘今儿才多大?还未及笄的小姑娘整日将情爱挂在嘴边，不成体统。&rdo;

凤朝玉闻言委屈，又不敢明言反驳，只得在底下小声嘀咕：&ldo;我哪日日挂在嘴边了，一句都不让人说，还不是心中有鬼。&rdo;

侯凝珍一听自己女儿受了委屈，自然不干：&ldo;大姑娘，您也太较真了。玉儿不过开句玩笑，她小小年纪还不懂事，您是长姐，好歹得让着妹妹吧?&rdo;

&ldo;是啊，长姐，我妹妹还小，不懂事，你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呢?&rdo;见母亲开口，凤朝玥也插嘴说到。

娘俩几句话，倒吧罪名扣在了凤朝歌的头上。本是凤朝玉小小年纪说话不成体统，到成了凤朝歌身为长姐不懂得宽容庶妹了。

凤朝阳直觉无比可笑，不想她上一世到底是如何信任她们俩的。

&ldo;不知道这将军府什么时候如此不懂尊卑规矩了。&rdo;凤朝阳目光清清冷冷的扫过侯凝珍母女三人，然后看向老祖母，俯身行礼：&ldo;给祖母请安。&rdo;

&ldo;哪那么多规矩，快起来。&rdo;老夫人忙抬手，让一旁的佣人扶凤朝阳起来。

&ldo;谢祖母。&rdo;凤朝阳抬起身，继续将目光落在侯凝珍三人身上：&ldo;二婶，我记得你是掌管公中的吧?&rdo;

&ldo;是啊，怎么了?&rdo;侯凝珍不甚在意的答道，语气中似有些理直气壮。

第5章破晓（一）

将军府一起共四房，大房和四房是老夫人所出的嫡系，二房三房是妾侍所出。由于老夫人心慈，都一视同仁，再加上凤朝阳的爹爹和四叔都是征战沙场的武将，不在意那些细碎礼节，也没分家，就这么一大家子过着。

凤朝阳的母亲因为生她难产而死，而四婶也是将门出身，一直随四叔征战沙场，所以偌大的将军府就没有掌家的媳妇。后来老夫人日益年老，对这些琐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在二房媳妇侯凝珍能干的份上，便将这管事的活交给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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