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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他将茶杯抬起，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薄唇即将触到杯沿的刹那，苏兰突然伸手挥落，茶杯飞出一段距离，摔得粉碎。

少女柔软的长袖沾上了几滴溅出的水。

姬沉楼皱眉，不等少女有所反应，指尖用了几分力，嘶的一声扯下半截袖子，掷在地上。

他看着少女心有余悸的神色，轻轻笑了：&ldo;……沾水化毒，碰上少许便是皮开肉烂，娘娘远着些的好。&rdo;

苏兰紧紧盯着他，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在坍塌：&ldo;你既知道……你疯了吗！&rdo;

姬沉楼笑了笑，容色惨白，便显得狭长的双眸黑得更为幽暗，慵倦地低眸，苦涩道：&ldo;娘娘赏的茶，微臣又能如何？&rdo;

一盏茶，几句话。

狠心筑起的心墙刹那倾覆，只剩苍凉的断壁残垣。

溃不成军。

苏兰看着他苍白的脸，熟悉的眉眼，唇边疲倦的笑。

……罢了。

不就是攻略一个自动送上门的太监？

前两个世界，结婚的时候，誓言怎么说的？

我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天起，不论富贵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即使明知他是虚幻而不真实的存在，明知有朝一日游戏结束，也许此生此世都不得相见……那又怎样？得过且过，有一天是一天，承认自己动了心，总比口是心非的嘴硬来的坦荡。

苏兰眼圈泛红，扑进他怀里，在他微微愕然的目光中，又恨又气地堵住他苍白的唇，一个近乎凶狠的吻。

最后，轻轻咬了咬他的唇，分开来。

开口的瞬间，泪水从眼角溢出，声音发颤：&ldo;沉楼，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是要负责任的！&rdo;

一个又一个的世界。

不断的离别和重逢。

路的尽头，是你。

姬沉楼不知她为何说哭就哭了，只觉得心疼得厉害，柔声哄道：&ldo;可是在宫里受委屈了？这些日子我不在，有人为难你了么？&rdo;

苏兰闷闷道：&ldo;……每天都很委屈。&rdo;

姬沉楼心里一沉，暗暗记恨上了皇帝，面上不动神色，抬袖轻拭少女脸上的泪水，语气更为柔和：&ldo;好了，不哭了。等我回去，谁欺侮了你，我都会清算干净。&rdo;

苏兰咬了咬下唇，抬眸匆匆看了他一眼，道：&ldo;我用不着你替我出气，我自己会欺负回去……只是……只是……&rdo;不知怎么说出口，脸上便红了起来，良久，又瞪了他一眼，语速飞快：&ldo;你若是敢戏弄我，我也是会跟你算账的！&rdo;

姬沉楼笑了声：&ldo;好，随你怎么算。&rdo;抱着她坐了会儿，忽然记起什么，拧眉咳嗽几声，道：&ldo;娘娘，你远着点……会过了病气。&rdo;

苏兰气笑了，低头看他圈住自己腰的手：&ldo;你现在才说，不觉得晚了？&rdo;

姬沉楼神色温柔，闭上了眼。

‐‐生病了，总是能任性一次的。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外头响起叩门声。

苏兰过去开门，见是方才带路的小太监，手里端着一碗药汤，呈黑色，闻着味道就觉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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