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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你怎么来了？&rdo;简宁刚帮她妈擦完身，把门一打开就看见霍别然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ldo;我正好回来办点事，顺路过来看看。&rdo;

&ldo;我妈都要睡了。&rdo;简宁轻轻把门拉上，因为特护要守夜，简宁也准备回家收拾一下，过几天准备把她妈接出院。

&ldo;这几天怎么样？&rdo;

&ldo;一直都在恶化，医生已经劝我们放弃治疗了，如果回家住的话，我再找找看中医，看有没有别的办法。&rdo;

&ldo;那你跟妈说了没？&rdo;

&ldo;今天忙了一天了，她精神也不是太好，我准备明天跟她说。&rdo;

&ldo;走吧，我送你回去。&rdo;

两个人一路走到医院停车场。简宁站在车门前，&ldo;昨天我说话太冲了点，你不要介意。&rdo;

霍别然刚才一直都低着头，两个人边说边走他也没注意看简宁的神色，这个时候两个人对视，即使只是车灯和停车场的光线，也足以让他看清楚简宁肿得吓人的左脸。

他急忙走过去，抬起她的左脸，&ldo;他打的？&rdo;

简宁看不见他当时的神情，只觉得他口气不善，却不知道他此时的眼神阴厉得吓人。

&ldo;没什么，别看了。过几天就好了。&rdo;

&ldo;他跟你闹离婚了？&rdo;

简宁本来也没准备瞒他，但是料想不到霍别然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ldo;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rdo;

&ldo;你不肯，所以他打你了？&rdo;

第十一章不畏将来，不念过往（3）

&ldo;不是你想的那样。&rdo;

&ldo;简宁，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rdo;

&ldo;我瞒你什么了？离婚的事吗？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这巴掌是他打的，但我也打了他。怎么了？还需要我交代什么？&rdo;

&ldo;算了。没什么。&rdo;霍别然打开车门，又帮她系上安全带。

&ldo;你昨天的提议，我接受，我不强求你回应我，你只需要接受我对你的感情就行了。&rdo;霍别然没有发动车子，坐在驾驶座上盯着简宁，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简宁没动，红肿的左脸在他的视线下无所藏匿，她是真的真的很累了，累到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不如就这样吧，无耻一次又怎样？她只是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哪怕这并不是什么港湾只是一处危险的回流，她想放纵一次自己，在这个已经失去放纵资格的年纪，守着那摇摇欲坠的底线，贪婪地做着她从未想过实现的梦。

霍别然知道简宁是默许了，他发动车子开出了医院，&ldo;我先送你回家拿行李了，你现在住的地方太冷了，没有暖气，我带你去别的房子住几天。&rdo;

&ldo;你家？&rdo;

&ldo;不，另外的房子。放心，不会让你不自在的。我请了人每天做饭，中午也会送吃的到医院，这样你也省点功夫。&rdo;

&ldo;霍别然，&rdo;简宁闭上眼睛，背靠在椅子上，&ldo;答应我一件事。&rdo;

&ldo;什么？&rdo;

&ldo;如果，你哪天觉得不乐意了，想让我离开，能不能等我妈走了之后再告诉我？&rdo;

霍别然只觉得一股酸意直冲鼻梁，握着方向盘的手握成了拳头，他才缓缓了回了一句，&ldo;好。&rdo;

她以为这是一出逢场作戏，她贩卖肉体，青春还有记忆。以为男人只是为了圆一个求而不得的残梦。她把自己的人生演成了蹩脚而又残破的戏码，人生被切分成了若干段，每一段都到不了剧终。她已经不习惯哭泣，软弱，哀求，也不习惯放大自己的伤口，她甚至都不屑于翻看着那些在旁人看来足够触目惊心的伤痕，她像一个神情疲惫但是又眼神倔强的旅者，以血为水，以肉做食，在人世茫茫的荒野孤独求存。

霍别然觉得难过，这是他听过的最绝望的情话。他终于不再会因为她的那些话所激怒，彷徨，甚至哀伤。他只是觉得难过，一定要跋涉这么久，也一定要兜兜转转这么多的时光，他才能真正听懂她的话。

当年她在火车上对他说&ldo;我们是不可能的。&rdo;他就真的以为不可能。其实那只是她那些黑暗孤独的夜所倾吐的委屈，那时的她还有怨，那股怨气里还有娇嗔。而他，就这么错过了她的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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