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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生怕被谁看见，吃饭时，两人就蹲在灶台旁。帽子太高就摘下来，她吃，他蹲在一旁看着她笑。

&ldo;你咋不吃？&rdo;

王娇忽然抬起头，左脸颊粘着二三个米粒，容川伸手把米粒弹掉，说：&ldo;我等宝良他们呢。&rdo;

&ldo;开小灶？&rdo;

&ldo;嗯。&rdo;

好幸福。

这时，前边厨房李师傅又炒完了一锅菜，容川拿过王娇的饭盒，起身说：&ldo;应该是猪肉炖粉条好了，我给你盛点去。&rdo;

王娇忙拦住，&ldo;别介，已经够多了。&rdo;

再吃就真成猪啦。

容川不屑地眨眨眼，跟喂自家宠物似的说：&ldo;再多吃点儿，下次吃好菜准不定什么时候呢。&rdo;

呃，王娇打了一个嗝，唇齿间一股柴鸡蛋味儿。

李师傅的手艺没得说，肉菜各个香喷喷，不比几十年后大饭馆里的厨师差。但自从来到北大荒，每天都是粗茶淡饭，今儿一下子吃了这么多荤腥，王娇走出厨房时，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胃涨的难受，想吐，但是又舍不得。

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果真应了那句台词：我不吐，舍不得吐，十三，路易的。

回到宿舍，管李永玲要了一粒大山楂丸吃，王娇大衣一脱，捂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跐溜钻进了被窝。

先吃饱，后睡足，这1971年的第一天过得还真不赖。

她身上有股呛鼻的油烟味，李永玲闻到了，问她刚去哪儿了，是不是厨房？

王娇自然不能认，刚想张口解释，却止不住地打嗝。

李永玲奇怪，啤酒瓶底似的眼镜盯住王娇通红的脸，&ldo;阿娇，你……&rdo;

王娇好紧张，想解释解释却啥也说不出，一口气堵在胸口，只&ldo;呃呃&ldo;不住打嗝，结果，李永玲说：&ldo;阿娇，你是不是吃山楂丸过敏啊？&rdo;

过敏？

&ldo;我表妹吃山楂丸就过敏，明明是消食用的药，可她吃完就会打嗝。&rdo;

嗯，八成你表妹的病跟我差不多，都是吃多了。胃里塞得满满当当，再多一个山楂丸简直雪上加霜。

&ldo;但你身上的油烟味怎么来的？&rdo;李永玲话锋一转，思绪又调回去。

王娇叹气，想这个问题自己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冥思苦想了一阵，她说：&ldo;刚才去厕所，呃！回来碰到李师傅，呃！他说厨房……&rdo;

&ldo;好啦，好啦，我晓得了。&rdo;李永玲抬手打断她，一副了解内情的样子压低声音说：&ldo;是不是他让你帮忙搬东西，作为酬劳，白送了你两个柴鸡蛋吃？&rdo;

&ldo;嗯嗯。&rdo;王娇觉得李永玲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新年第一天，连队从上到下在一种懒洋洋的气氛中度过。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出山，张小可就把灯打开，招呼大家赶紧起床，&ldo;咱们最好八点之前从连队出发，这几天雪大，恐怕山路不好走，就算八点半坐上汽车，到达县城也要十点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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