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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do;
&ldo;需要暗示吗?&rdo;
&ldo;需要。&rdo;
米莉安只是眨了下眼睛,路易斯便忽然变成了她的妈妈。憔悴的脸庞,瘦小枯萎的身板。
&ldo;你不可顾惜,要以命偿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rdo;
随后,噗‐‐又变回了眼上贴着胶带的路易斯。
&ldo;我还是不‐‐&rdo;
等等。不对,她明白了。
&ldo;我杀了人。&rdo;
路易斯打了个响指,&ldo;叮叮叮,恭喜你,答对了。&rdo;
米莉安停下脚步。此刻乌云已经遮住了太阳。远处的海面上,一场风暴已初具雏形,而雨点却已经噼里啪啦地向潮水发起了挑战。
&ldo;通常……我只是信使。是在尸骨上啄食腐肉的秃鹰。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我……我改变了一些事。我打死了英格索尔。&rdo;
&ldo;你保持了天平的平衡。因为天平必须保持平衡。如果你想改变,而且是巨大的改变,一个改写生死、令命运屈服的改变,就势必要付出一定的代价。&rdo;
&ldo;血的代价。&rdo;米莉安说。她嘴里发干,寒冷浸入肌骨。头顶是灰沉沉的天空,远处,闪电不断挑衅着大海。
&ldo;血的代价,痛苦的代价,还有饥饿的代价。&rdo;
&ldo;你是谁?&rdo;她平静地问。
&ldo;难道你只想知道我的名字,而不想知道我的身份?&rdo;
米莉安没有回答。
路易斯又变成了她的妈妈,然后又变成了本&iddot;霍奇斯,他的脑袋像朵盛开的血兰花。接着他又变成了阿什利,一只脚跳来跳去。
最后,他又变回了路易斯。
&ldo;也许我就是命运,&rdo;他说,&ldo;但也许,只是也许,我是命运的对立面,就像上帝的对立面是魔鬼一样。也许我只是你,是回荡在你脑海中的声音。&rdo;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的每一颗牙齿,都是一个小小的骷髅头。
&ldo;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我们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rdo;
&ldo;我们?&rdo;她问。突然,她的心脏僵住了‐‐
41命运的敌人
她喘息着从梦中惊醒,感觉自己如同身陷海草丛中,难以自拔。她开始拼命挣扎,想扯掉那些缠着她的脖子、胳膊和胸口的海草。可她忽然听到了嘟嘟的蜂鸣声,有些急促,有些和缓,有些沉重。世界像一头笨重的海狮,慢慢游到了她的眼前,而与此同时,一股防腐剂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孔,并在那里安家落户、生儿育女。
路易斯正俯身看着她,手按着她的肩膀。
&ldo;嗨,&rdo;他叫道,&ldo;别急,小野猫,别急。放心吧,你没事。&rdo;
他左眼蒙着一片白色的纱布,上面绷了一条黄色的橡皮筋。
&ldo;去你的!&rdo;她咬牙骂道,&ldo;你去死吧。回答我,你是谁?你说的&lso;我们&rso;是指谁?你赶快从我脑子里滚出去。要么让我死,要么就让我醒来。快点!&rdo;
&ldo;你已经醒了呀。&rdo;路易斯说着,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ldo;嘘。&rdo;
米莉安眨了眨眼睛。
这个路易斯身上有股香皂的味道。
而且他有只完好无损的眼睛。
她的胸前疼痛难忍,仿佛刚刚被人捅了一刀。而据她回忆,昏迷之前她确实挨了一刀。
&ldo;我没有在睡觉?&rdo;她不相信地小声问道。
&ldo;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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