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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江懿听他这么说，心里便明白了。

他有些凄凉地冷笑一声，心说这帮没用的酸儒面对乌斯人的时候软弱可欺，积极主动地割地赔款也不愿堂堂正正地打一仗，每日每夜算计着如何将他手上的兵权夺下来。

但凡少在背后构陷他几分，大燕都不至于沦落到现下这般田地。

只是已没有大燕了。

江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ldo;你叫什么?&rdo;

&ldo;我没有名字……&rdo;小厮说，&ldo;夫人买我回来的时候正好过年，所以就管我叫阿年了。&rdo;

江懿站起身：&ldo;这里有笔墨吗?&rdo;

&ldo;有啊……&rdo;阿年说，&ldo;你要吗?&rdo;

&ldo;闲着也是闲着。&rdo;

江懿看向屋外被昨夜的雨打落一地的树叶：&ldo;随便写写画画。&rdo;

‐‐

裴向云早上被召进宫里，挨了乌斯主君的一通痛骂。

自然是因为江懿。

主君说江懿是汉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最好尽快将他解决掉，却触了裴向云的逆鳞，让他直言若是有人胆敢对江懿下毒手，绝不让乌斯人好过。

兄弟两人不欢而散，裴向云胸腹间郁结的烦躁愈演愈烈。

他推开卧房的门，却看见江懿站在桌前低头执笔，似乎正在作画。

裴向云在陇西时曾无数次见自己师父写字画画，也被他无数次画进过画中，当下心头一软，刚要开口喊人，却蓦地怔住了。

桌前坐着那个小厮，局促又拘谨地小声说：&ldo;江大人，我这样还可以吗?&rdo;

江懿「嗯」了一声，对他笑了笑：&ldo;没事，放轻松，挺好看的。&rdo;

裴向云怔愣半晌，耳畔嗡鸣阵阵，却仍听得清那小厮说的每一句话。

他三两步走上前，将江懿手中的笔猛地抽走。

&ldo;你在干什么?&rdo;裴向云咬牙切齿道，&ldo;你凭什么要给他画像?&rdo;

江懿挑眉：&ldo;我愿意给谁画就给谁画，跟你有什么关系?&rdo;

裴向云带着火气揪起小厮的衣领狠狠推了下：&ldo;滚!&rdo;

小厮似乎见着盛怒的裴向云就害怕，担心地看了眼江懿后踉跄着从屋中离开了。

江懿垂下眼：&ldo;你又发什么疯?&rdo;

裴向云死死看着他，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了半晌后才低声道：&ldo;以前你都是只画我的。&rdo;

&ldo;你也说了那是以前……&rdo;江懿冷冷道，&ldo;你觉不觉得自己特别无理取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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