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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正常情况下,虞秋元不会因此而烦恼,该高兴才对,四姑娘嫁到张家怎么也比与人为妾好。虞秋元现在会头痛,只怕是觉得不好给贺子章交待。
&ldo;三妹妹果然聪慧。&rdo;虞秋元说着,虽然他与虞秋荻的关系不像与虞秋翎那样亲密无间,但要说聪慧,虞秋荻绝对是个尖,有些事情倒是可以与她商议。道:&ldo;我与侯爷相识与早年,诚心相交,彼此十分信任。&rdo;
虽然贺子章折腾他,他也很怕贺子章,但很奇怪的,他有种感觉,贺子章在仕途政治上,肯定不会亏待他,只要贺子章能发迹,他以后肯定会沾光。
虞秋荻觉得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好像又更困惑了,想了想道:&ldo;四姑娘还小,婚事并不着急,再者侯府才来提过亲,当时说的是两年后再说,家里就是想给四姑娘再说亲事,总要缓一缓。&rdo;
&ldo;我也是这个意思。&rdo;虞秋元说着,叹气道:&ldo;上回我单独去见侯爷,便直接说,若是他想要,把四姑娘给他也没什么。&rdo;偏偏贺子章既不说要,也不说不要,就这样吊着他。
虞秋荻也无语了,好一会才道:&ldo;太太突然说要把四妹妹许给张三爷,挺奇怪的。&rdo;不是她小看虞大太太,虞大太太就是想使坏都没有这个智商。
&ldo;十之八九是田姨妈或张舅母的主意。&rdo;虞秋元接口说着,随即叹气道:&ldo;在三妹妹跟前说句大不孝的话,大房……我真的是无可奈何。&rdo;
虞秋荻低头不语,不敢接这个话头,虞秋元用的词是无可奈何,其实想的说是大房已经没救了。虞老爷那样,幸好有个春姨娘把虞老爷拴住了,不然能拖死虞秋元。虞大太太倒是会听虞秋元的,但偏偏笨的要死,拿自己的银子嫁妆补贴娘家就算了,还摊上一个搅屎棍妹妹。
两位长辈已经这样,若是大陶氏像小陶氏这样聪明能干,那大房至少还有点希望。长辈会一天天变老,以后总有个当家主事的,偏偏大陶氏又是那样的。现在大房还有虞秋翎帮忙周旋,但虞秋翎总要嫁出去,她不可能一直归宗不嫁。到那时候,虞秋元要读书考科举,朝廷上争天下,家里还要去处理家务,只怕真得有三头六臂了。
&ldo;不瞒三妹妹,老太太已经让我清账,过不了几天两房就会分开。&rdo;虞秋元说着,又道:&ldo;我与你二嫂商议过,分家之后你二嫂还会在庄子上照顾老太太,只怕到时候也要委屈三妹妹。&rdo;
&ldo;哥哥说的哪里话,侍奉祖母本来就是孙女的本份,哪里能用委屈。&rdo;虞秋荻笑着说,只怕当初虞老太太执意要来庄子上,也是为了分家做准备。大房二房看着是分属两房,男人却只有一个,财产就是能合理分割,刚分开之初执行的时候还会有很多问题。
有虞秋元压着,大陶氏是不敢去要二房的钱,但虞大太太和虞老爷就很难说了,不要脸天下无敌,当他们不要脸时,虞秋元也没办法。
现在虞老太太来了几十里外的庄子上,小陶氏作为孙媳妇跟来侍候,分家之后本来该跟着大房居住的虞老太太现在理所当然的跟着二房。虞老太太在这里坐镇,不管虞大太太还是虞老爷都不敢把手伸过来。
就是不久之后虞老太太过去了,那时候小陶氏也把二房的财产整理清楚,牢牢地握在手里。虞大太太和虞老爷再想怎么样就不容易了。二房有子嗣了,大伯大娘想问侄媳妇拿钱,没那么容易。
&ldo;三妹妹如此聪慧,二房又有你二嫂,让我安心许多,终有个可以静心的地方。&rdo;虞秋元说着,若是以后他真是精力顾不过来,必须要舍弃大房,那至少虞家还有二房。
&ldo;瞧哥哥说的,我们都是兄妹,哪里能分的这么清楚。&rdo;虞秋荻笑着说。
虞秋元也跟着笑了起来,道:&ldo;起风了,回去吧。&rdo;
十日之后虞秋元把分家清单列好,这只是虞家的财产部分,虞老太太的嫁妆虞秋元并没有做分派。嫁妆并不在分家之列,属于当事人私人财产,到时候她自己想怎么分派都行。先把清单让虞老太太过目,虞老太太点了头,虞秋元便亲身回家请父母过来。
虞家子嗣单薄,五服之内没有人,现在家中最大的就是虞老太太,更没有相近亲友长辈之类。但分家事宜,肯定要官府认证后才有效,虞秋元想想便直接拿了帖子,又塞了钱,请了通判过来旁边见证,然后公证。
虞秋元先到虞大太太房里,不等他说分家的事,虞大太太就对着他一通报怨,道:&ldo;你是哪里寻的春姨娘,根本就不听话。前头贺家来寻妾,若是再不把四姑娘嫁出去,真让她去当了妾,虞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rdo;
她把春姨娘叫过来许多次,许她银子,给她衣服首饰,结果春姨娘看都不看一眼。只说此事事大,她如何敢去左右虞老爷意见,把虞大太太气得不轻。
虞秋元想到此事就一肚子火气,直接道:&ldo;这是田姨妈的主意还张舅母的主意?一个个都是想钱想疯了,把四姑娘嫁到张家去,想的不过是她的嫁妆。&rdo;
虞大太太被虞秋元点破心事,却不觉得理亏,道:&ldo;当日安姨娘怎么给我难看的,难道你忘了,若不是怕你们兄妹脸上难看,我真想把她卖出去当妾,让她跟她娘一样,一辈子当小妇。贺家派官媒上门说要纳她为妾,你还想给她找什么人家。&rdo;
&ldo;母亲既然知道贺家要纳她为妾,你何故这么急匆匆的给她找人家。&rdo;虞秋元对虞大太太的智商也十分无语,道:&ldo;我们当时是怎么跟贺家说的,说四姑娘年龄不到,这才推托掉。然后两个月不到,虞家就把四姑娘嫁出去了,安远侯府会如何想。&rdo;
&ldo;贺家说是要纳妾,用年龄为借口本来也就是平常事,现在把四姑娘嫁出去,就是为了脸面,谁家愿意家里有个当妾的姑娘。&rdo;虞大太太说着,若是提亲说是当妻,不愿意用其他理由推了,然后把姑娘另嫁他人是不太好。现在贺家是当妾,悄悄地把姑娘另嫁他人那是为保住自家的脸面,安远侯府能想什么,就是其他人家知道了,也不会说虞家过份。
&ldo;这些都是姨妈跟母亲说的?&rdo;虞秋元有几分自嘲的说着,客观说,田姨妈的脑筋转的很快,偏偏没有好心眼,是怎么刻薄怎么来。便道:&ldo;我以后会吩咐管事,不让田姨妈进门,她的月例银子也不用送了。&rdo;
虞大太太听得一惊,刚想反驳,虞秋元却是截口道:&ldo;我这趟过来是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决定要分家,请母亲过去。&rdo;
&ldo;分家?&rdo;虞大太太有点没反应过来,虞家就虞秋元这么一个独苗,还分什么家?
&ldo;大房二房总要分开的。&rdo;虞秋元一副不愿多讲的模样,他现对虞大太太也是越来越没耐性了,便道:&ldo;我去告知老爷。&rdo;
说完抬脚走了,虞大太太想叫都没叫住。
虞老爷的反应比虞大太太快些,因为他盼着分家盼好久了,分了家他就是大房最大的,到时候大房的财产谁还敢跟他争。笑着道:&ldo;也是该分开了,当初说好的是兼祧两房,现在二房也有子嗣,分开好些。&rdo;
虞秋元更不想跟虞老爷多说,只是道:&ldo;官府我已经知会过,若是老爷也没意见,那便明天起程过去。&rdo;
&ldo;嗯,明天就去。&rdo;虞老爷一脸高兴的说着。
虞秋元休息一晚,又跟通判说好,明天一起上路过去。虞老爷和虞大太太自是不必说,这是肯定要在的,大陶氏是长房长息,青云庵的虞秋翎,在家的虞秋芳都要一起过来。赶了大半天的路,虞秋元先去请通判前头喝茶,又让虞家众人稍作休息。
虞大太太和虞秋芳都没看过怡哥儿,特意过来犯不着,但现在来到庄子上了,肯定要过去看看。大陶氏也忙着过去,这些日子她一直挖空心思想弄死小陶氏的儿子,只是她连踏入庄子的机会都没有。现在难得这趟过来了,虽然这么多人盯着,做不出什么事来,眼睛里却像是要喷出火来,恨不得把怡哥儿直接瞪死。
&ldo;像秋元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do;虞大太太看着怡哥儿满心欢喜,虽然从礼法上是侄孙,实际却是亲孙子,长得又那么像虞秋元,没看的时候也就无所谓,现在看到了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好。
小陶氏笑着道:&ldo;老太太也是如此说。&rdo;
虞秋芳虽然不讨厌怡哥儿,但对于小孩子她也不感冒,看了一会就觉得无趣。扭头看到角落里站着的四姑娘,觉得来了乐子,有几分打趣地道:&ldo;说起来还是四姑娘的本事,没出过几趟门就艳名远播了,让安远侯府过来提亲。&rdo;
贺家来提亲的事,屋里众人除了四姑娘这个当事人外都知道,又事关虞秋芸最关心的终身大事,乍然听到虞秋芳如此说也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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