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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等全部忙活完了，一家子才坐下来热热闹闹的吃饭、喝酒不说。林母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儿女，欣慰的说：&ldo;我盼着这一天已经盼了好久了，现如今，咱们一家子终于能团团圆圆的在一起过年，我心里高兴。来，咱们娘几个干一杯。&rdo;许是真的心里开怀的缘故，素日不怎么饮酒的林母这晚接连喝了好几杯，到最后脸色都有些红了。

见状，两个孩子都不让她喝了，悠然让柳叶泡了一杯蜂蜜水来，递给林母看着让她喝了，又说了好一会的话，吃了些水果，才好一些。

待吃的差不多了，便让刘嫂她们将酒席桌子都收拾了，只摆上一些瓜子、水果等。刘嫂子她们将桌子都收拾利落了，一大家子加上柳叶都过来，齐齐排成一排跪在地上说：&ldo;小的们祝主子们新春大吉、万事如意。&rdo;

林母笑着连声说好，让他们起来，拿了红包一一分下去。又说道：&ldo;今儿过年，不必在这呆着了，回你们自己屋子里守岁去吧。&rdo;柳叶站在那正不知如何自处呢，被芳糙拽了拽衣服，便跟着一起出去了。

来了这些天，芳糙天天用悠然说的偏方给柳叶擦拭，如今她的冻疮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些红紫，却不再肿的那样厉害了，脸上也渐渐的丰润起来。这些日子，是从娘亲走后她过的最好的日子，温暖的屋子、厚实的衣服、可口管饱的饭菜，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梦幻的真实存在着。她发誓要将小姐的恩德一辈子记在心里。

母子三人都围在林母的炕上喝茶聊天，到了后半夜姐弟两个都有些困顿不堪，渐渐的都倒在了炕上。林母见状也没有侥幸她们，只拿了被子帮他们盖了。自己也靠在炕头上眯了一会。

正睡的迷迷瞪瞪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人家开始放鞭炮了，紧接着&ldo;噼里啪啦&rdo;的鞭炮声越发密集起来。林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让姐弟两个去自己屋子换上梳洗打扮。自己却先向院子里贡的香案上磕头烧香不提。

姐弟两个很快便换好了新衣裳出来，齐齐向林母拜年。林母笑着叫起，每人给了一个大红色的荷包。悠然一扫平日里的低调，今日特地穿了方心素给她做的一件朱红色绣折枝玉兰花的对襟长袄和石榴红色的撒花百褶裙。因为是凌晨时分，一天中寒气最盛的时候，外面还罩了那件镶灰鼠毛的织锦斗篷。头上插着一支金累丝穿花戏珠样式的步摇并两朵点翠小发钗，耳上带了一对赤金累丝灯笼样的耳坠，手上还戴了一对赤金镶五彩碧玺的手镯。在灯光底下，那步摇上的五彩珠子恰好垂在悠然的耳畔，更衬的她明艳不可方物。

乍然一见，林母都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像是从画中出来的仕女竟然是她的女儿。不由摸着女儿的头说：&ldo;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合该打扮的这样鲜亮才是，往日里你就是打扮的太过素净了。&rdo;

悠然笑着说：&ldo;这身衣裳好看是好看了，穿在身上也着实累人。也步摇也不算沉重了，戴了这一会子都觉得拽的头皮疼。以前夫人进宫朝拜光首饰就要好几斤沉，也不知是怎样撑下那两三个时辰来的。&rdo;

林母笑着说：&ldo;将来，你若也能有机缘去的时候自然就知晓了。&rdo;悠然闻言掩嘴一笑：&ldo;那就借母亲的吉言，希望将来真有那样的一天。&rdo;说的，母女两人都笑了起来。

见母亲还没来得及装扮，悠然便将她拉到屋里，找出一身鲜亮衣裳帮她换上。又给她梳了一个简单大方的牡丹髻，帮着插上一对金簪和一个银质的插梳。又将上次自己拿来的金镯子给林母带上一支。

第八十一章大功告成

林母待要推辞，悠然却说：&ldo;母亲前段时间不还说，我们姐弟两个都到了要相看的年纪了吗？俗话说&lso;穿衣吃饭亮家当&rso;，村里一些碎嘴的婆子不是说咱们家里买那宅子是吹嘘出来的，又说咱家事实上已经快揭不开锅了吗？即然这样，咱们娘几个就给他们亮亮，看咱们是不是真揭不开锅了。&rdo;

听了这话，林母有些讪讪的：&ldo;我不让她们和你说这个，没成想你还是知道了。这乡下婆子就是这样，没什么见识，整日里东家长西家短的，倒也没有什么恶意。&rdo;

悠然回道：&ldo;女儿知道她们没什么恶意，但是咱们家也不是那样可以随便让人编排的人家。母亲别忘了，太后娘娘御赐的紫檀如意还在隔壁那屋供着呢，这些人都这样口无遮拦的。我以前总想着息事宁人、低调做事，但是有时候太低调了反而会让人家觉得咱们好欺负。母亲现在也是正经秀才老爷家的当家太太，又有宅子又有地的，很不必一味的谦让。&rdo;

想到那天婷然和自己说的悄悄话，悠然心里就觉得有一股子无名之火熊熊燃烧。自己虽然没指望嫁到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是也不是一些一事无成却自以为是的穷酸童生可以肖想的。

林母不知道闺女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是眼见她心里这是明显憋着火呢。于是便以为是村里的长舌妇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被她听到了，因此还笑着劝慰：&ldo;你的见识岂是那些在村子里待了半辈子的无知妇人能够相比的？要我说很不必和她们一般见识，只是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咱们娘俩就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大过年的也取个吉利。&rdo;

悠然笑着拉过弟弟：&ldo;母亲怎么把弟弟给忘了，弟弟如今也是风度翩翩的秀才老爷了，很该捯饬一番。&rdo;说话间，从自己随身的一个荷包里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来递给安然：&ldo;这是我以前得的，虽不是什么和田玉，但也是上等白玉了，雕的是竹节花，倒也正合你的身份。&rdo;

安然笑着接过：&ldo;谢谢姐姐。&rdo;然后自己将玉佩戴在腰间。悠然见弟弟穿了件灰蓝色镶兔毛滚边的斜襟长袍并一双黑色牛皮短靴。更显得芝兰玉树、温文尔雅。

不一会，刘嫂和他爹也过来问有什么吩咐。林母听见左邻右舍差不多都已放了鞭炮，便连忙让老刘头也去拿早就预备下的鞭炮放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大街上已经可以听到有小孩子嬉笑、玩闹的声音了。林母便让悠然姐弟两个先去大伯家拜年，然后再和大伯家的堂姐弟一起去村里的几个祖辈那里拜年。

他们家这一支人数不算少，一圈下来，天色已然大亮了。悠然姐弟俩的&ldo;战袍&rdo;果然给她们吸引了不少羡慕、嫉妒的眼光。然而看着姐弟两人身上穿的衣裳那样华丽出彩，再想到经常有大户人家的马车来往他们家，一般人都把嫉妒埋在心底，反而满口子的称赞起来，行动间也多了几分尊敬。怪不得古人说&ldo;先敬罗衣后敬人&rdo;呢，果然如此。

正月里面，自然少不了亲戚之间互相走动，不是到她家走礼，便是在自家待客。直到元宵节以后才渐渐消停下来。

自正月十六开始，悠然又开始将自己关在屋子，开始了闭关刺绣的生活。又忙活了两个多月，终于在二月底，将整幅绣品收针完工。然后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带着芳糙坐车去了侯府。

待将放着绣品的锦盒交到方心素手里时，悠然暗自松了一口气：&ldo;姑娘，悠然幸不辱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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