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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王妈回骂：&ldo;呸！留张干净的嘴子下地，给你家丫头积点儿阳德！&rdo;话落扭过脸笑笑，推着念瑭手臂引到隔壁她家院儿里，&ldo;那大夫不是说过，得寻根老参续你阿爸的命么，这不，人找上门儿来了，进屋儿好好说话，啊？&rdo;

挑开门帘，屋内背身立着一人，皂靴底渍着雪尘，听见动静转过身，影子兜住她整个人。王妈推推她胳膊：&ldo;磕个头儿，喊人，祝爷。&rdo;

念瑭跪下身，前额枕着砖缝，&ldo;见过祝爷儿。&rdo;

祝爷嗯了声，嗓音清和合着外间风声沿着砖缝灌进她脑仁儿里，&ldo;起罢。&rdo;

念瑭压着步子起身，王妈捞着她胳膊，弯腰儿扑去她裙尾的细灰，起身笑道：&ldo;这丫头也是个苦命人儿，打小被那杨八捡了来养大的，祝…&rdo;

祝爷挥手打断她话，&ldo;先出去，待会儿叫，再进来。&rdo;

王妈合上嘴，捻了捻舌头，手背拍了下念瑭后腰，&ldo;仔细说话。&rdo;

门帘落下，祝爷走到她脸前，&ldo;抬起头我瞧瞧。&rdo;

念瑭抬起眼对上他目，挺眉高鼻儿，颌如刀刻，目光直喇喇叩进她眼底儿。

柳眉犀目，荷肤莹面，祝爷微提嘴角，天生一张美人皮肉。

被他抬手扣住下巴，念瑭垂下目，好皮囊下禽兽心肠。

拘手迫她张开口，桃粉舌尖轻抵齿贝，祝爷&ldo;啧&rdo;了声儿，&ldo;好牙口儿。&rdo;

念瑭扳下他手，被他整个人箍在胸间，&ldo;想让你阿爸活命，忍着。&rdo;

他一手四指屈起并着拇指头抵在她颈后一路捻至臀沿儿上收回手，离开她身从一旁椅靠上捞起根红绸布撂到她脚边，&ldo;脱鞋，踩上去，袜也脱。&rdo;

念瑭想起杨八的脸，憋回嗓间的干痛，甩下鞋赤脚站在绸缎间。

祝爷弯腰伸手比了比轻笑，指甲盖晶亮，玉耦巧足，自他手根儿起，长度刚过他命线。

念瑭提上鞋，他背身看着客堂中墙上的金鱼戏蛙悬图，&ldo;一根千年参换你这人，这事儿你做不做？&rdo;

念瑭理了理发鬓，&ldo;做。&rdo;

祝爷回过身看她，&ldo;别忙，听我话说完，说实话，我拿你当青楼里头的妓子儿瞧，回头把你作养调教好了，让伺候谁，你只能照着办，不过你命比她们都好，吃住用不着操心，跟主子奶奶没两样，想想，想好了再应。&rdo;

念瑭对上图中金鱼的眼珠儿点头，&ldo;我照爷的意思来。&rdo;

他不甘心，&ldo;老了病了养不活了，不能赖着不走，一口薄皮儿棺材就把人打发了。&rdo;

她终于被金鱼瞪红了眼，垂下目轻点了下头。

祝爷递出一雕花长条盒笑道：&ldo;收下这个，这桩买卖就算成了。&rdo;

念瑭接过拨开铜扭搭看了眼，福了福身掀开门帘迎着风雪去了。

杨八一根老参埋肚儿也没能熬过一场风雪，闭眼前从炕壁砖头缝里扣出条红绳儿，抖着双臂套在念瑭颈肩，&ldo;我初见你那会儿，丫头多大？七八岁要有了罢？能记事儿了，这个戴好，别弄没影儿了，多活几年再来找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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