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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第1页）

方思慎点头：&ldo;嗯，我知道。&rdo;

洪大少眨巴眨巴眼睛，卖乖讨赏：&ldo;哥，我所有的秘密，都只有你知道。我给你找来这么好的东西，喏，发点儿奖呗？&rdo;

第110章

普瑞斯大学东方研究院博物馆，以创立者卫君仁捐献的藏品为主，另有历届校友的捐赠，以及基金会陆续买入的一些精品。规模不算大，但极具特色，很有几件好东西。比如当年卫君仁担任政府高参时第一夫人送给他的，从前清皇宫里流出来的瓷器和玉器；以及他自己花钱搜罗到手的几套宋版书，因为夏国内部战火浩劫，如今都成了孤本。

方思慎顾不上参观，先跟卫德礼去看那六件青铜器。

博物馆全部恒温恒湿，库房里一排排密封的钢化玻璃柜，可遥控自动升降，非常现代化。六件青铜器搁在单独一列柜子里，看到实物，才发现比照片上的感觉尺寸要稍小一些，但精巧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卫德礼已经看过多次，仍然情不自禁地赞叹：&ldo;你看，锈迹非常少，即使有，也都是无害的绿漆古，使它们看起来更加美丽。&rdo;

洪鑫垚问：&ldo;绿漆古是什么？&rdo;

方思慎端详着那些蓝绿色的斑驳印迹，丝毫没有影响铭文的清晰程度，反而愈加呈现出一种神秘高古的华美姿态来。答道：&ldo;是青铜器受土壤腐蚀形成的绿色锈斑，大概以碳酸盐、氧化锡为主。&rdo;

向卫德礼道：&ldo;如果是真品，能保存得这么好，确实不容易。&rdo;

卫德礼帮着洪鑫垚调查藏品流转过程，对内情很熟悉：&ldo;哈罗德家的祖父比我的祖父去夏国的时间还早，他家里人说他曾经做过南方一个军阀的洋枪队长。那个军阀的名字叫做卢祖荫。我查了很多资料，这一点应该是没有疑问的。&rdo;

方思慎连夜阅读已有的调查结果，这些都已经知晓。卢祖荫在大夏近代史上并不是很有名，比起那些权倾一方的大军阀头子差得远。但昨晚方思慎搜索一番，发现他仗着地势之便，盘踞越楚之间的山区长达二十年。在那个年代的军阀中，算得相当长命了。而他活跃的区域，正是古九溪国所在地。

边看边道：&ldo;我可以想办法联系国内的近代史军阀研究专家，多查一查卢祖荫和他的洋枪队长的资料。&rdo;

卫德礼点头：&ldo;这些东西肯定属于某个墓葬，要是能找到线索，推测出古墓的具体位置可能在哪儿，就太好了。&rdo;

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古董很可能是小军阀伙同洋枪队长从大夏老祖宗的坟墓里盗出来的。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卫德礼说到这，疑惑道：&ldo;我查了这个卢祖荫生活的地区，在你们的古代应该非常偏僻，不像有上古墓葬的样子。&rdo;

有资格以此等品质的青铜器陪葬，怎么着也得是王公贵族之流。而拥有高质量陪葬品的的贵族陵墓，又必须以高度发达的地域文明为背景。

方思慎轻轻摇头，对卫德礼的话表示否认：&ldo;不一定。晋楚大战的时候，为避战乱，曾经有一些楚人逃往越国，最后定居在楚越交界处九溪山脉中。这些人当中，有贵族，也有工匠，他们建立了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国家，史称九溪国，一度颇为繁荣发达，接纳了许多从楚越两国过去避祸的人。但不知什么原因，很快就灭亡了。某些史料中隐约可见零星记载，只是由于没什么确凿证据留下来，史学界基本把它们当作神话传说。&rdo;

卫德礼从来没听过关于古九溪国的说法，大为惊喜：&ldo;方！居然有这回事！你怎么才告诉我！&rdo;激动得直搓手，&ldo;噢，天哪，我们发现了一个国家！一个国家！&rdo;

方思慎很知道他这股听风就是雨的劲头，淡淡道：&ldo;现在还言之过早。没有充分的考证，无法下结论。&rdo;

洪鑫垚看卫德礼那副抓耳挠腮的样子，撇嘴。心说看我媳妇儿，多有学问，多淡定。

转头却问：&ldo;既然有线索，大概位置肯定是能推测出来的吧？找到地头，直接挖一挖怎么样？&rdo;

方思慎摇头：&ldo;我昨晚查了下，那里属于山洪易发区，共和以后挖防空洞，曾经引发过大规模崩塌性泥石流。如果地下真的有墓葬，而这么多年没人发现，很可能遭遇了二次掩埋。现在想找，好比大海捞针，恐怕无从下手。说不定，要等下一次劈山开路地震之类，机缘巧合之下，方可重见天日。&rdo;

此种历史机缘，千百年一遇。方思慎说过便算，歪歪脑袋，绕到后边看青铜器另一面，仿佛自言自语：&ldo;刚才说九溪国很快就灭亡，也许，跟他们地址没选好有关系。此一时彼一时，安居乐业建立国家不是好地方，安营扎寨当土匪却不错，所以卢祖荫能撑二十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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