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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第1页）

&ldo;金土，汪浵走了。&rdo;

&ldo;什么时候走的？&rdo;

&ldo;上星期。到那边安顿好了才来的消息，我也是刚知道。&rdo;

洪鑫垚听着电话里声音淡淡的，就不知其主人内心是否当真如此平静。

&ldo;这么说……等于是偷偷跑了？&rdo;

&ldo;哼，我看也是。&rdo;

&ldo;难道他家里真的出事了？&rdo;

&ldo;谁知道。人家是太子爷，几时轮得到我等糙民操心。&rdo;

两人又拉扯几句，挂了电话，洪鑫垚立刻跟洪要革联系。父子俩这一回心平气和谈了许久，结束的时候，手机拿在手里通体发烫。

洪鑫垚揉着耳朵，抬眼看看头顶晴天白日。因为空气中灰尘很重，那太阳瞅着便有点儿惨淡。他轻轻敲着桌子，十分罕见地有些烦躁压抑。甩甩头，默默盘算下一步计划。

洪要革同意划一笔钱到儿子账上，数额不小，随他支配。不过比起洪家这座大山，这笔钱也就是个峰尖儿。洪鑫垚想起自己劝老头子收手，得到的回答却是：&ldo;已经干上了，哪有仗打到一半当逃兵的道理。&rdo;心里有种隐约的不安。不当逃兵，万一……当了炮灰呢？

到这地步，劝是肯定再劝不动了，干涉更无从谈起。不如趁着老子没空管儿子，来点儿小范围大动作。

星期五上午，两个人腻在床上。一个趴着犹不忘做学问，盯着手提电脑看资料，任凭另一个贴在身边摸摸亲亲揉揉按按。觉得弄过了，也不说话，伸手跟拍蚊子似的拍掉。

&ldo;下午去看老师，我跟你一起吧。&rdo;

&ldo;今天只说论文答辩的事，你去了会无聊。&rdo;

&ldo;我也带着电脑，你们谈你们的，我干我的，不会无聊。&rdo;洪鑫垚捅捅他，&ldo;哎，我觉得老师对古玩应该很在行，是不是？&rdo;

&ldo;这个不好说……&rdo;方思慎听他这么问，停下手头的活儿，认真回答，&ldo;甲骨帛书竹简石碑肯定熟，但这些都不算古玩。跟古玩有关系的，铜器老师应该比较了解，毕竟是金文的载体。你不是有顾问？怎么想起问这个？&rdo;

&ldo;正好，有几件是铜器。多问问总没错，我虚心嘛！&rdo;

方思慎支起脑袋：&ldo;以老师的岁数和经历，应该见过许多真东西。你试试吧。&rdo;

在古物鉴赏这个领域，见闻本身就是学问。华鼎松过古稀而近耄耋，又是少年成名，曾出入昔日大家门下，虽然后来专攻上古文字，其他方面的眼光见识自不待言。

午饭后往疗养院去，洪鑫垚特地开车拐到素芳斋买了八色锦盒点心，又配上几种水果。方思慎忍不住笑：&ldo;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懂礼貌？&rdo;

洪大少十分得意：&ldo;礼轻情义重，主要还是个情义。&rdo;

到达时华鼎松正好睡完中觉起来，看见两人非常高兴，看见点心水果更高兴：&ldo;快，拿些去给丫头们分分，都跟我置气一个月了。不就是批评她们看那什么，啊，穿越剧，没文化嘛……&rdo;

洪鑫垚腾袋子分东西，方思慎道：&ldo;把葱香肉松卷和椒盐牛舌饼都留下，老师爱吃带咸味儿的。&rdo;

洪大少应了，笑嘻嘻地提溜着大兜吃食往医护人员办公室拍马屁去。

方思慎拿附赠的纸盘子给老师装了个肉松卷：&ldo;您午饭吃了没多久吧？先来一块尝尝。这些能放半个月，可以留着慢慢吃。&rdo;

华鼎松过去不喜欢吃点心，觉得软绵绵松垮垮没嚼头。然而随着年岁愈大，牙齿松动，渐渐变得中意起来。掰下一块放到嘴里，眉开眼笑：&ldo;你买的，还是他买的？&rdo;

方思慎有点不好意思，笑道：&ldo;他买的。我最近太穷，没钱买点心孝敬您。&rdo;

说起来，方思慎从来没富过，一度穷到举债度日。自从丢了国培生资格，学费吃住全部自己掏。他又受不了跟人合住，交的是单间住宿费。替华鼎松上课后，多亏这笔稳定的课时费，交完学费还能维持温饱。原本有了课题，能多一笔收入，奈何经费紧张，给自己打了白条。好在衣食住行都有人上赶着补贴，还不至于窘迫。加上寒假没课，又请了一星期病假，因此这会儿手里是一分余钱也没有。

华鼎松砸吧咂吧嘴：&ldo;知道你穷……你跟他倒不见外。&rdo;

方思慎一愣，脸红了：&ldo;大、大概太熟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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