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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秦大人什么身份,怎好亲自下场,你们没半点规矩!”陶元勋出声道。秦北霄眼眸起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摩挲了下自己玄铁手套,慢声道:“陶大人的耳朵不错。”“这话何意?”“何意?”杜砚声音更为尖利,哎哟了一声:“无非是这人说都指挥使司的大人,可未指名秦大人,陶大人却心心念念让秦大人下场了。”陶元勋脸色黑了。杜砚又对那士兵道:“也不知道你们从哪里的听说,消息如此滞后,难道不知我们大人武功废了,哪能下场,你们要请教,不如我来。”说着,就要摘下自己的漆纱帽。“你一个宦官,又不是都指挥使司的,你来作甚么?”陶元勋道。杜砚的动作一顿,看着陶元勋道:“陶大人不如直接说要我们大人下场得了,何必拐弯抹角,您不累,我们看着都累。”“你!”陶元勋被杜砚激得气极。“陶大人,我若下场,”秦北霄扫了一眼天色,似笑非笑道,“你可下场啊?”陶元勋听这话,喜道:“自然自然,秦大人亲自下场指教,下官哪有不作陪的道理。来人,牵本官马匹来,再给秦大人牵一匹好马!”只要让秦北霄下场,什么都好说。陶元勋为了表示诚意,待人牵来马匹后,他去跑了一圈才在场上喊道:“秦大人,可下来了吧?”“当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杜砚冷笑,随即看秦北霄开始解披风,“大人你……”这是真要下场的意思?他以为不过是虚晃的话,他自从跟随秦北霄办案开始从未见他与人真正动过手,他的手伤了才会戴玄铁手套,如今这……“接着。”秦北霄扔来披风,随即翻身下台。杜砚忙接过披风,冲上前去。秦北霄已迅疾上马,策马而奔,其形、其势,杜砚见过京都北衙六军,也见过众多州府下的骑兵,最骁勇善战的都没有他勇猛,最敏捷多变的都没有他迅速。雷厉风飞驰骋于场上,似踏着天上雷鸣。阵势之大,陶元勋被震得心底一怵,甚至有了退缩之意,可如今已到这地步,哪有回头的道理。等秦北霄依他们所言,在场上骑射了两圈后,陶元勋偷偷抬手,给弓箭手以示意,很快,便下指示。场内的士兵早已有过训练,瞬间将本在操练的兵器朝向秦北霄的方向,弓箭手的箭头也立即指向他。“陶元勋这老匹夫!”杜砚马上下了命令,身后都指挥使司的士兵立即下场与场内士兵缠斗在一起,弓箭手在远处,一直不停地放箭。可场中人速度实在太快,以破空之势穿梭,还朝着陶元勋奔来,随着那道影愈来愈近,陶元勋的脸色也愈来愈白,还不停大喊:“放箭!放箭!一群废物!”箭如雨下,可就是没有一支落在其身上,飞快略过,秦北霄还强行夺过一把弓箭。骑马侧身,拉紧弓弦,直射出三支箭。‘倏’地巨响——伴着雷鸣与雨点,陶元勋身旁的三名侍卫顿时从马上摔下,空中撒出一片血珠,几滴还落在陶元勋脸上,进了眼睛。阵阵刺痛传来,陶元勋又惊又怕,可还未来得及用手去揉开眼睛,一根绳索似金蛇狂舞袭来。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已被捆着,反应过来时,人被狠狠拖拽下马,跌落泥地。陶元勋开始惨叫,可惨叫不了几声,那些尘土都飞到了嘴里。他顿时想求饶,抬头看马上的秦北霄,他也正看着他,眼神冰冷睥睨。陶元勋凉意直升,可又想到接下来徐策得知消息,肯定会带来楚州兵,到时……于是乎,陶元勋大骂:“你这嚣张贼子,等下有你朝老子跪的时候!”秦北霄冷声一笑,狠狠拉扯了下捆住陶元勋的绳索,继而抬手,陶元勋这才发现捆住自己双手绳索的另一端就在马上男人的手上。“你……你……”陶元勋舌头都捋不直了,秦北霄斜看他一眼:“在让我跪之前,不如先尝尝五体投地的滋味,怎么样啊,陶大人!”话音刚落,马鞭狠极一挥,马匹嘶鸣狂奔,陶元勋整个人被拖行在马匹后。除了陶元勋,其余都指挥使司的士兵立即随上,杜砚杀死一人后也紧跟其后,趁徐策带兵来之前先出城去岐山。几列人马以秦北霄为首飞速赶往东南城门,中途果不其然,后面追兵逐渐增多,有几支还是精锐。杜砚往后看,见为首之人。正是徐策。秦北霄未停,狠拉起陶元勋将其扔至另一匹马匹上,带手下人冲出城门。大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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