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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ldo;什么才是真正的世界，这是个极难回答的问题。&rdo;那个被称作领袖的男人依旧脸朝下趴着，说，&ldo;这归根结底是个形而上的命题。不过这里就是真正的世界。千真万确。在这个世界里体味的疼痛，就是真正的疼痛。这个世界带来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流淌的是真正的血。这里不是假冒的世界，也不是虚拟的世界，更不是形而上的世界。

这些我可以保证。但这里不是你熟悉的1984年。&rdo;

&ldo;是像平行世界那样的东西吗？&rdo;

男人微微颤动肩膀，笑了。&ldo;你好像是科幻小说读得太多了。不，你错了。这里不是什么平行世界。不是说那边有一个1984年，这边有个分支1q84年，它们并肩平行向前。1984年已经不复存在了。对你，对我，事到如今，说到时间就只有这个1q84年了。&rdo;

&ldo;我们钻进了时间性里。&rdo;

&ldo;完全正确。我们钻进这里面了。或者说时间性钻进了我们的内心。而且据我理解，门是单向开的。没有归路。&rdo;

&ldo;是从首都高速公路的避难阶梯下来时，发生了这种情况？&rdo;

&ldo;首都高速公路？&rdo;

&ldo;在三轩茶屋附近。&rdo;青豆说。

&ldo;不管是在哪儿都无所谓。&rdo;男人说，&ldo;对你来说，是三轩茶屋。

但具体的场所不成问题。说到底，在这里时间才是问题。就是说，时间的轨道在那里转换，世界被改成了1q84年。&rdo;

青豆想象着几个小小人一起动手，扳动轨道转换器的情形。深夜，在苍白的月光下。

&ldo;而且在1q84年，天上是浮着两个月亮吧？&rdo;她问。

&ldo;完全正确。浮着两个月亮。这是轨道已经转换的标志。根据它，人们就能把两个世界区别开来。不过，并不是这里所有的人都能看见两个月亮。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不注意这件事。换句话说，知道现在是1q84年的人，为数有限。&rdo;

&ldo;这个世界中的很多人，都没注意到时间性已经改换了吗？&rdo;

&ldo;没错。对大多数人来说，这里是毫无奇异之处、一如既往的世界。我说&lso;这是真正的世界&rso;，就是出于这个理由。&rdo;

&ldo;轨道已经被转换了。&rdo;青豆说，&ldo;要是没有转换，我和你就不会在这里相遇了，是不是？&rdo;

&ldo;谁也说不准。这是个概率的问题。不过大概如此吧。&rdo;

&ldo;你说的，是严正的事实呢，还是仅仅是假设？&rdo;

&ldo;问得好。不过，要识别这两者极其困难。你瞧，老歌里不也是这么唱吗？withoutyourlove，it&039;sahonky-tonkparade&rdo;男人轻声哼着旋律，&ldo;如果没有你的爱，那不过是廉价酒馆的表演秀。知道这首歌吗？&rdo;

&ldo;《那只是个纸月亮》。&rdo;

&ldo;对。1984年也好1q84年也好，在原理上，构造都是相同的。

如果你不相信那个世界，而且如果那里没有爱，那么一切都是假的。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里，不管是在怎样的世界里，区分假设与事实的那条线，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映入眼帘。只有用心灵的眼才能看见。&rdo;

&ldo;是谁让轨道转换的？&rdo;

&ldo;谁让轨道转换的？这也是个难回答的问题。原因与结果式的理论方法，在这里是苍白无力的。&rdo;

&ldo;总之，我是被某种意志送进这个1q84年的世界。&rdo;青豆说，&ldo;被某种并非我自身意志的东西。&rdo;

&ldo;是的。因为你乘坐的列车的铁轨被转换了，你就被送到这个世界来了。&rdo;

&ldo;小小人是不是与此有关？&rdo;

&ldo;这个世界里，有一种叫小小人的存在。至少在这个世界里他们被称作小小人。但是，他们不一定一直有形状、有名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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