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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到底是，怎么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啊，杨声。

&ldo;今晚的月亮挺好。&rdo;话到嘴边，说了句最无关紧要的。

杨声稍稍侧了身，想探头去看。

夏藏趁机捏了捏他后脖颈，说：&ldo;被楼挡住了，得下去看。&rdo;

好一阵，杨声才轻声说：&ldo;那我们回去吧，哥。&rdo;

教学楼已然人去楼空，杨声抓着夏藏手腕，慢慢地跟着走。

到楼梯口忽然被人叫住：&ldo;那个……&rdo;

是个女孩，夏藏停住脚，示意杨声看过去。

杨声很给面子地清楚喊道：&ldo;皓月。&rdo;

被唤作&ldo;皓月&rdo;的女孩提了提书包带子，眉头微蹙着：&ldo;杨声，你还好吧?&rdo;

&ldo;还好。&rdo;杨声摆摆手，&ldo;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学校没走啊?&rdo;

&ldo;刚在办公室多待了会儿，柳哥还问我你怎么了。&rdo;女孩解释道，又看一看旁边的夏藏，&ldo;这位是?&rdo;

&ldo;哦，我哥。&rdo;杨声回答说，扣紧了夏藏的手腕。

夏藏友好地颔首道：&ldo;多谢你关心。&rdo;

&ldo;别别，哥你客气了。&rdo;女孩语无伦次道，甚至随着杨声管夏藏叫起了哥，&ldo;都是怪我，净提些有的没的，对不起。&rdo;

&ldo;你瞎说些什么。&rdo;杨声不满道。

女孩往自己嘴边比了个封条，说：&ldo;那我先走了，明天见。想开一点啊，杨老师。&rdo;

便也是不给他们应答的机会，背着书包叮当哐啷地下了楼。

&ldo;你同学……是提了什么事儿啊?&rdo;待到那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夏藏引着杨声往下走，斟酌问道。

&ldo;没什么，&rdo;杨声轻轻呼出一口气，&ldo;就是我们隔壁班，有个同学意外去世了，在国庆假期里。&rdo;

&ldo;是你朋友?&rdo;夏藏下意识地问。

&ldo;不是。&rdo;杨声摇摇头，&ldo;我不认识她。&rdo;

&ldo;但哪怕都不认识，我也很难过。&rdo;

心里的缝隙又松动了些许，夏藏能感觉到随着山石滚落，还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缝隙里。

针扎一般的疼痛，伴随着麻酥酥的痒意，那东西是一粒棱角分明的种子，在心脏的缝隙抽条扎了根。

&ldo;别难过。&rdo;夏藏追不上他低落的眼睛，只得略显笨拙地安慰道，&ldo;你别难过。&rdo;

&ldo;也是我太矫情了，哥。&rdo;杨声说，抓着夏藏手腕的力度松了松。

夏藏顺势扣住他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ldo;我们回去吧，杨声。&rdo;

没心情再去看月亮，哪怕再是皎洁如玉，也是缺了一块，不得圆满。

恰如大苏的词句所言：&ldo;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rdo;

夏藏想不到该怎么来安慰杨声。

用这缺了一半的月亮，还是喑哑呜咽的晚风，或是眼前无止尽蜿蜒入黑暗的小径?

似乎一切都在雪上加着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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