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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你是真喜欢我?&rdo;沈霄语气里有点不可思议。

黎若森点头。

沈霄靠近了一些，他坐到床沿，伸手摸着黎若森的脸颊，&ldo;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rdo;他说，&ldo;你知道如果真的谈恋爱，会做什么吧?&rdo;别怪他这样反复确认，他只是觉得这位大少爷在某些方面好像毫无常识，他总觉得黎若森的喜欢，是那种崇拜的喜欢。

&ldo;沈老师。&rdo;黎若森这会儿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伸手握住沈霄的手，&ldo;我应该跟你说过，我梦见过你的。&rdo;

&ldo;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这代表什么，所以我确定，我是真的很喜欢你。&rdo;

黎若森认真地说，他话说得异常直白。因为他总觉得，他和沈霄就像两根平行线，现在只是短暂的交集。

他怕他现在不说清楚，以后就没有机会说清楚了。

沈霄神色复杂地看着黎若森，他把手挣脱，&ldo;我当然喜欢过人，&rdo;他坐远了一些说，&ldo;我的音乐老师。&rdo;

&ldo;其实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rdo;他对黎若森说，&ldo;我记忆里的，就是她背对着阳光，窗外是一颗柳树，然后踩着脚踏风琴的背影……&rdo;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问，&ldo;你知道脚踏风琴是什么吗?&rdo;

黎若森不明白沈霄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他还是点点头，虽然他从没有见过实物。

&ldo;你小时候的音乐课，肯定都是钢琴吧，说不定还是那种三角钢琴。&rdo;沈霄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露出了点笑意，却没想到黎若森居然摇头了。

&ldo;我没上过学。&rdo;黎若森说。

沈霄诧异地反问，&ldo;你开玩笑?&rdo;他说，&ldo;黎家会不让你上学?&rdo;

&ldo;小学是上过的。&rdo;黎若森说，&ldo;后来就没有了。&rdo;他说得后来，就是母亲去世之后，黎铮英彻底掌权，然后他又出了意外，黎铮英更加不放心他外出。

沈霄望着黎若森，好一会儿没说话，或许这对他来说，太过不可思议了，黎若森想，在遇到沈霄之前，他虽然也知道大多数人都是上学的，但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上学是为了学习知识，而他在家里，也能够学习到这些。

&ldo;学校……有意思吗?&rdo;黎若森忍不住问。

&ldo;没意思，也有意思。&rdo;沈霄说，&ldo;会认识到很多人。&rdo;

他看着黎若森，心底也不知道是同情还是什么，之前在察觉到黎若森过于强烈的情感时，他是想要回避的，因为他不习惯这种过于激烈的情绪，或许17岁的时候，他是会喜欢的。

但是现在已经是20年后，他早就没了那份心情。

况且他不觉得黎家会坐视这段感情，只是从黎若森的只言片语里，他都能感觉到那位黎家大家长的控制欲。

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黎铮英会是那种愿意给自己弟弟幸福的人，相反，他大概会是第一个反对的。

自己慢慢养大的孩子，被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穷男人拐走了?

没有哪个父母能够忍受得了，更何况黎铮英对黎若森的态度，可比一般的父母偏执多了。

但是这会儿，在听到黎若森说，这么多年，他居然没怎么上过学，几乎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后，那点本能得远离，全都化成了同情。

这么多年，他的世界只有黎家那么大，剩下的都是虚拟的世界，或许是在书本里，或许是在电影里。

于是原本只想简短岔开的话题，现在沈霄决定稍微说长一点，&ldo;这个音乐老师，是我初三的时候来的，那会儿我已经发现我和这个家的关系了，我和谁的关系都不好，学校里的人我都不喜欢。&rdo;

&ldo;但是也没人在乎我，我就随便乱逛，学校里我这样的人不多，但是也有几个。&rdo;沈霄说，他记得那会儿好像是一个春天的下午，他不想待在教室里，就决定出去走走。

于是他从后门出去了，那会儿他很瘦，很现在不太一样。

他在操场乱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琴声，于是就顺着琴声，走到了音乐教室。

他记得音乐教室是在二楼，外面是一排杨柳，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吹得外面的柳枝飘动起来，然后吹着风琴前的人的头发，也飘了起来。

&ldo;然后我就看见了那个音乐老师了。&rdo;沈霄说，事情已经过了20多年，就像他之前说得那样，他已经记不清那个老师的相貌了，&ldo;我趴在教室外面，听了一会儿，然后琴声停了，她回头，发现了我，问我，你为什么不去上课?&rdo;沈霄对黎若森说，&ldo;然后我就跑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跑。&rdo;

&ldo;后来只要是音乐课我就没有迟到。&rdo;

&ldo;后来呢?&rdo;黎若森忍不住问。

&ldo;后来啊，只待了半年，这个老师就走了，她本来就是大城市里来的，我们这个地方太小了，东西也破，连个钢琴都没有。&rdo;沈霄说，&ldo;她走的时候，我难受了很久，后来我想，那估计就是失恋的感觉吧。&rdo;

&ldo;但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她，我的喜欢，也不过是我的一种想象而已，我喜欢的就是当时那个画面。&rdo;沈霄对黎若森说，&ldo;这种喜欢有多脆弱呢?&rdo;他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就像当时的他一样，黎若森喜欢上他，也无非是因为林三这个角色，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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