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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那或许也称不上是梦，只是在元气运转数周天后感到困倦，意识陷入模糊之际，属于遥远过去的记忆片段突然从某个角落里跃居眼前，化作一道令人心头酸涩的熟悉背影。

背影负手而立，掺杂着雪丝的乌发散落在肩头，深色的宽大袖袍轻轻垂下。

&ldo;徒儿，你听我说。&rdo;他轻声开口，声音仿佛随时都能消散于风中，&ldo;即使为师命陨于天命雷劫，也会化作天上星辰守护着你。&rdo;

&ldo;……师父，您别说泄气话。&rdo;

&ldo;并非泄气，只是心中有所预感。证道飞升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几率，自古以来的陨落者不计其数，何况如今末法时代元气稀薄，则更是困难重重。为师不如你天赋异禀，能走到今日的境界已是竭尽气运，即使失败也在情理之中。&rdo;

&ldo;问天之术结果如何?&rdo;

背影沉默许久，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之中。

唐如墨心中更为难受，但他知道师父去意已决，毕竟那是修行者的毕生追求，也是漫漫证道之路的最终归宿。

&ldo;师父……&rdo;

&ldo;不过世事无绝对。&rdo;背影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非常严肃，&ldo;倘若为师侥幸活了下来，却又断手断脚或有其他残疾，那就到了徒儿你尽孝道的时候了。&rdo;

唐如墨：&ldo;……&rdo;

背影：&ldo;你可千万别干出把为师丢到大街上卖艺的事情来，门派不缺这点钱!&rdo;

悲情感伤的气氛一扫而空，唐如墨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ldo;只有您会做这样的事情。&rdo;

&ldo;我没有!&rdo;

&ldo;在我十岁那年，您把我扔在了洛安城东的迎宾楼门前，美其名曰修行入门的必须体验，实际上是因为欠下酒债未还，所以让自己的徒弟当小二跑堂抵债……&rdo;

&ldo;哈哈哈很少见徒儿你回忆往事，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还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要不要喝口茶?&rdo;

唐如墨：&ldo;……&rdo;

唐如墨：&ldo;这算是转移话题?&rdo;

&ldo;哈哈哈怎么可能?为师又不心虚，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为什么要转移话题?&rdo;

&ldo;徒儿你要搞清楚，当初不是我把你丢到酒楼里去历练，是你自己吵着非要去看漂亮大姐姐，为师只是成全你的心愿!酒钱早就还清了!&rdo;

&ldo;哎呀居然被你带沟里了，为师什么时候欠过欠人酒钱?咱们南屿剑门千万年的积淀如此丰硕，为师何须拿一个小小的徒弟抵债?&rdo;

唐如墨：&ldo;因为你喜欢漂亮大姐姐。&rdo;

背影沉默了一瞬，猛地转过身来，音量抬高八度：&ldo;你别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喜欢阿绵!!而且阿绵她只喜欢小朋友，对我又有没有意思，我又怎么可能喜欢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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