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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沈元歌点点头，笑意缓缓的：&ldo;是有一些。&rdo;

春菱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惑然道：&ldo;可奴婢怎么觉得，姑娘像是有些遗憾?&rdo;

沈元歌道：&ldo;你喜欢这样的生活。&rdo;

&ldo;当然啦，&rdo;春菱使劲点头，&ldo;小门小院很温馨，而且没那么多人和事要应付，简单又舒坦。姑娘不喜欢?&rdo;

沈元歌有些出神：&ldo;不能说不喜欢吧，只是这里是我规避灾难的一种方式。&rdo;萧廿说的没错，时间一长，就会变成牢房。

&ldo;那姑娘喜欢什么样的?&rdo;

沈元歌唔了一声，&ldo;了身脱命，安闲自在，再找个人一起去看看山，看看水，瞧瞧外头的锦绣江山。&rdo;说到此处，她眸子变得晶亮明媚，转过头来冲春菱笑了一下。

春菱看的呆了一瞬，咽了下口水，上前搀住她的臂弯，边往外走边道：&ldo;好了姑娘，过两天就是除夕了，寺里不放烟花爆竹，但是我托下山采买的小沙弥给咱们带了几根烟火棒，现在应该回了…&rdo;

这几日城里富庶人家张灯结彩，迎接新岁，宫中更是夜夜笙箫，歌舞不息，终于在两天后的夜里达到了鼎盛，&ldo;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rdo;的盛景一夜未消，除夕宫宴上回来，路上都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坐在车里，燕越楼道：&ldo;长姐，新春佳节，本王有件大礼送你。&rdo;

此次眼见着看上的人从掌心溜走，燕越楼脸色黑了好几天，今天突然提起这个，燕越斓有点意外：&ldo;哦?我还以为你都把你姐忘了。&rdo;

燕越楼十分随意地倚着车厢，瞄了她一眼，轻笑道：&ldo;长姐别打趣本王了，早就在这儿等着呢吧。&rdo;

燕越斓挑挑眉：&ldo;看你的本事呗。&rdo;

因着是除夕，驿府里红灯高挂，即便主子不在，天色将将渐昏，便挨个房间都点上了烛火，现下子夜已过，府中仍是灯火通明，燕越楼带着燕越斓穿过回廊，来到唯一一间黑着的角房前，示意看守开门。

铜锁被拿走，燕越斓看了燕越楼一眼，伸手将门一推。

房中只有一些回廊中和别的房间里漏进来的光，昏暗幽昧，依稀能看见角落里靠着一个人。

燕越斓接过灯笼，走过去照了照那人的脸，端详了片刻，笑道：&ldo;不错。怎么是昏着的?&rdo;

燕越楼道：&ldo;你当我是怎么把他弄到这儿的。他不知为何离开了甄府，却没出京，成日在夜市酗酒，被暗卫发现了，可那几个怂包，不敢轻易动手，且每每有人来寻，好几日都跟丢了，还是前两天他自己醉倒在客栈里，这才用过迷香之后给拿了来。&rdo;

燕越斓踢踢他的脚：&ldo;那怎么现在还没醒?&rdo;

燕越楼道：&ldo;好长姐，这是在京里，诸事不便，且凭他的身手，若是醒了，驿府还困得住么，不妨睡个把月，到了咱们中山再醒不迟。&rdo;

他凑过去，低笑一声：&ldo;姐姐不会这点时间都等不了罢。&rdo;

燕越斓推开他：&ldo;滚。&rdo;

燕越楼配合的往后退了两步。

燕越斓上前，微微俯身，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末了拍了拍他的脸，勾起唇角：&ldo;到底还不是落在我手上。&rdo;她神色中完全没有萧廿醒来之后会不听话的担忧，好像相似的境况已经遇到过很多次，而且每次都能摆平。

身后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ldo;长姐是满意了，可本王这次怕是要空手回去了。&rdo;

燕越斓道：&ldo;沈元歌能把你弄成这个抓耳挠腮的猴儿样，也是本事。&rdo;

&ldo;本王没想到她会利用国祭，这命也忒好，六十年一次，有的君主做一辈子皇帝都可能没这个机会，偏偏让她碰上。&rdo;

提到沈元歌，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萧廿的眼皮动了动。

燕越斓直起身，将灯笼交给下人提着，拿帕子擦了擦手：&ldo;所以呢，你打算如何?&rdo;

燕越楼微微眯起眼：&ldo;本王看上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一次国祭而已，很快就过去了，以后日子长着呢，还怕没机会么。&rdo;

&ldo;我问你，&rdo;她抬眼，&ldo;中山不缺她这样弱柳扶风的美人，你这么执着，当真和景雯没关系?&rdo;

燕越楼脸色变了变：&ldo;没有。&rdo;

燕越斓笑了一声，他不承认，此事也没有深究下去的必要，转身往门外走，忙活一天，她困了，懒懒丢下一句：&ldo;那到时候对她好些。&rdo;

燕越楼啧了一声：&ldo;这还用你说。&rdo;

房门再次被关上，里头陷入一片黑暗，锁着人的铁链哗啦啦响了一声。

一到晚上，天元寺里的僧人沙弥都去吃年斋饭了，小禅院周围变得十分安静，沈元歌包了素饺子，送去香积厨煮了，端回去和甄母她们一起吃。

天元寺不问俗世，不染风尘，除夕夜也只有小禅院里积聚着年味儿，夜深后，甄母和陈嬷嬷去佛前守夜祈福了，春菱碰碰沈元歌，冲她使了个眼色，带着点俏皮，示意她出去。

沈元歌也起了兴，掂着脚尖走到内室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甄母和陈嬷嬷都跪在蒲团上专心礼佛，没人注意这里。

沈元歌冲春菱打个手势，轻声道：&ldo;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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