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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第1页）

&ldo;弗雷德里克&iddot;雷明顿！&rdo;他使尽全身力气喊道，&ldo;那幅画叫&lso;战争之路&rso;。&rdo;

&ldo;斯图！&rdo;哨兵大声喊着。雪中钻出一个黑影，连跑带滑地朝这边冲过来。&ldo;太不可思议了……&rdo;

黑影终于来到他们面前，斯图一眼认出是比利&iddot;格尔金格，他去年夏天开快车可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

&ldo;斯图！汤姆！还有科亚克，我的上帝！格兰和拉里呢？拉尔夫呢？&rdo;

斯图缓缓地摇摇头。&ldo;不知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比利。我们快冻僵了。&rdo;

&ldo;对，对。超市就在前面。我要去告诉诺曼……迪克&iddot;埃里斯……见鬼，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太伟大了！太令人难以置信了！&rdo;

&ldo;比利……&rdo;

比利转过身，斯图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

&ldo;比利，法兰妮快生了……&rdo;

比利一下子不说话了。停了一下，他低声说：&ldo;噢，见鬼，我忘了。&rdo;

&ldo;她生了吗？&rdo;

&ldo;乔治&iddot;理查德森会告诉你，斯图，丹&iddot;莱思罗普也行。他是我们的新医生。你们离开后一个月他当的医生，他以前是个耳鼻喉科医生……但他医术不错……&rdo;

斯图突然猛地用双手抓住比利，打断他的唠叨。

&ldo;出了什么事？&rdo;汤姆问道，&ldo;法兰妮出了什么事吗？&rdo;

&ldo;告诉我，比利，&rdo;斯图说，&ldo;求求你。&rdo;

&ldo;法兰妮没事儿，&rdo;比利说，&ldo;她很快就会没事儿的。&rdo;

&ldo;这是你听说的？&rdo;

&ldo;不，我见过她。我和托尼&iddot;多纳休我俩一起从温室采了些花带去看她。温室是托尼管的，各式各样的植物都有，不只是花。法兰妮还没出院，因为她必须做，叫什么来着，罗马式的生产……&rdo;

&ldo;剖腹产？&rdo;

&ldo;对，对。胎位不正，但并不怎么受罪。她分娩后，我们去看她，也就是两天前，1月7日，我们给她带去一束玫瑰，我想她看到花心情一定会好点。&rdo;

&ldo;孩子死了？&rdo;斯图不耐烦地说道。

&ldo;没有，&rdo;比利说，然后又极不情愿地加了一句，&ldo;还没有。&rdo;

斯图脑子里&ldo;嗡&rdo;地一声，远处似乎又传来那狞笑声……那狼的嗥叫……&rdo;

比利急忙解释道：&ldo;他得了流感，是&ldo;上尉之旅&rdo;，法兰妮是1月4日分娩的，是个男孩，有6磅9盎司重。开始他很好，我想那天自由之邦的人都为此喝得大醉。迪克&iddot;埃里斯说那情景就像欧洲胜利日和对日战争胜利日合到了一天。但到1月1日，他……他得病了。&rdo;比利的声音又有些颤抖，&ldo;他得了超级流感，噢，见鬼，你刚回来，我怎能对你说这些。斯图，真对不起……&rdo;

斯图两手抓住他的双肩，把他拉近了一些。

&ldo;开始，谁都说孩子会好起来，也许他得的只是普通的流感……或是支气管炎什么的……但医生说新生儿极少得这些病，他们有自然免疫。乔治和丹都认为……他们去年接触的流感病人太多……&rdo;

&ldo;因此很少有误诊。&rdo;斯图接着他的话说。

&ldo;是&rdo;，比利说，&ldo;你明白了。&rdo;

&ldo;真他妈的。&rdo;斯图说完回身沿着公路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ldo;斯图，你去哪儿？&rdo;

&ldo;去医院，&rdo;斯图说，&ldo;去看我的女人。&rdo;

第76章

法兰妮还没有睡，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床头灯亮着，灯光在她盖着的白床单上照出一个明亮的圆。阿加沙&iddot;克里德迪克低头坐在床边，快睡着了。迷蒙中，记忆中的事奇迹般清晰地化作梦境。阿加沙就要安葬她的父亲了。葬礼之后如何生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已能从丧父的阵痛中拔出来面对现实。葬礼也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这一切结束后，她可以给自己切一块草莓饼。这块饼会很大，会有很多汁，但也会很苦，很苦。

玛丽半小时前来看过法兰妮。法兰妮问她：&ldo;彼得死了吗？&rdo;玛丽回答说：&ldo;嗯，他没事儿。&rdo;但法兰妮从玛丽的眼神里已找到真实的答案。她知道孩子就躺在医院那个四面都是玻璃墙的婴儿室里。也许露西的孩子会好一点，露西和她丈夫都对&ldo;上尉之旅&rdo;有免疫力。城里的人们已经认为她的彼得没救了，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去年7月以后怀孕的妇女身上。这很残酷，但可以理解。

法兰妮有些困了，半梦半醒中她想到母亲家的门廊，想到在门廊边上自己飞快流逝的童年，想到斯图，想到斯图第一次见到他的儿子彼得&iddot;戈德史密斯－雷德曼时的眼神。她梦想斯图就在房间里，和她在一起。

&ldo;法兰妮？&rdo;

&ldo;嘿，法兰妮。&rdo;

梦中她看到斯图回来了。他站在门口，穿着一件皮衣。又是幻觉？但她看到梦中的斯图长满了络腮胡子，真是滑稽。

她突然把手放到脸上使劲拧了一下，痛！痛得都快叫出声了，幻境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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