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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1页）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rdo;她用力回忆着，眉头深深蹙起，&ldo;然后，娘把阿声牵过来，对着我说，&lso;瑶儿看着弟弟，不能让他把发带摘下来&rso;，还让我对着那面刻着慕家家训的墙立了个誓。&rdo;

&ldo;在那面墙下的誓言，终身不能有违，我一直印象深刻，后来待阿声与我亲近了，便让他答应我决不取下发带，这么多年，一直耳提面命……&rdo;

柳拂衣叹了口气：&ldo;你就没有问你娘吗?这个发带到底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不能卸下来?&rdo;

&ldo;娘对我说过，阿声救出来之前，让一个妖物注入了妖力，体格并非普通孩童，性格也比旁人更加偏激。要多加引导，否则易行差走偏，切记切记。&rdo;

柳拂衣顿了顿：&ldo;那就是约束、规范的意思了?&rdo;

慕瑶点点头，想到那个月夜，慕声在她面前露出的爪牙，心中一阵冰凉，&ldo;到底，是我这个姐姐没做好。&rdo;

柳拂衣摇了摇头，定了一下神，又摇了摇头：&ldo;不对。&rdo;

慕瑶扭头看他，眸中疑惑。

&ldo;你再想想，从阿声小时候开始想，想到现在。&rdo;

&ldo;……&rdo;慕瑶顺着他的话回想，从他初入慕家，扎上发带，长大，陪她历练，被旁人轻侮，到&lso;她&rso;暴露身份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

&ldo;我怎么……我怎么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rdo;

她茫然地扶住太阳穴，眸中罕见地闪现出了惊惧的神色。

她很少有时间和机会去完完整整地回想她的童年生活，展开的记忆如同一个连续的长卷，她赫然发现，中间有好几块，竟然是空白。

就连慕声什么时候有了表字&ldo;子期&rdo;，为什么叫&ldo;慕声&rdo;……就他七岁以前的画面，她都毫无印象，似乎最早的记忆，就是母亲在镜子前给小男孩扎上发带的那一刻。

慕声和&ldo;她&rdo;的交集……更是混沌一片。

而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觉得，一切顺理成章，本该如此?

第92章迷雾之城（六）

园中嶙峋的假山背处，僻静得连枝头鸟鸣都听不清晰。山石的凹脚还留有上次下雨留下的未干的积水，在不平的地面聚集了小小水洼，粘着不知何时落下的枯叶。

微风吹来，峭壁上斜生的松树舒枝叶晃动，干枯的松针下雨般撒落到了凌妙妙肩上。

她缩了缩脖子，有几根还是掉进了她的衣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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