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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张建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是天灾，非人力可及，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力。等到了年底，枣阳镇粮站又一次贴出了供应粮食下调的通知，这一次没引起什么大的反应。经过前几次的事情，大家对于粮站都有了信心，相信他们不会中断供应。如今就算艰难，也没停了大家的供应粮食，已经不错了，大家也不奢求其它的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关系网，知道有的地方的粮站已经供应不起了，每人两斤，五斤的支应着，就更加知道厉害。刚贴出来的粮食标准是，婴儿每月两斤，少儿三斤，儿童五斤，成人十四斤。孩子的供应粮没大动，只成人的往下调了四斤。“哎，粮食本来就少，如今可怎么办吆？”领了自己家的供应粮之后，也是忍不住的叹息。“回去熬粥喝，先熬过去再说吧！”“饿不死算完！”虽然临近年关，但大家的心情也是逐渐低落，就算是赶年集，也不见人气。但枣阳镇粮站还是给了大家一个惊喜！在赶年集的那天，粮站贴出公告，一家半斤玉米面，三两带皮的花生，一斤苜蓿团子，还有五斤苜蓿。这个苜蓿还是洪军专门托人才拿到的，好歹可以补贴点，关键时刻也可以救命！这次都是以家为单位，而发放时间也在发放布告的“大家不要挤，不要挤，肯定让大家都买上！”粮站的工作人员刚打开门，随之而来的人流差点没把人挤倒。其他人也赶忙出来维持秩序，用大喇叭大声呼喊，让大家排队，要不然就不卖粮。吵吵闹闹了近二十多分钟，才终于排成三条长队。因为粮食紧缺，大家都对重量尤其敏感，粮食可以不太好，但是称一定要给够。所幸，大家在站长洪军的指示下，称宁愿多但一定不会少，所以大家还是满意的。这也是年前最后一次供应粮食了。等大家买完粮食离开，今天来粮站帮忙的临时工们也收到了早先应承的粮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等明后两天，大家清点完粮站的物资和账目之后，除了值班的人选，也就都放假了。作为粮站的员工，年终的福利还是不错的，两斤鸡蛋，两斤猪肉，两斤白面，五斤玉米面，十斤黑面。除此之外，还有剩下的一些苜蓿团子，也给大家分了。到年底了，虽然大环境不太好，但看着还是比以前喜气了一点。以前父子两个过年都是在城里的小院子，偶尔也会和张掌柜家一起过年，但今年张建军还是决定和张小军一起去青山村赵大山家过年。一是因为可以借着这个由头，把粮食带回去和他们一块吃，借着这个由头多少能补贴一点。先前的时候，赵大山作为姑父就很关照他们两个，如今正值困难时期，他们多少也能帮一点。二是因为赵大山的父母今年开年的时候去世了，除了年事已高，还是因为想给家里省下口粮，这事儿对赵大山的打击挺大的，张建军不太放心，想去看看。张建军放假的时候，张小军早就从学校放假回来了，先前一直住在城里的院子里，有自己的空间，一直到张建军也放假，才带着一个大包裹跟张建军汇合，一起赶往青山村。那个包裹就是掩人耳目的，里面没什么东西，别人问起，就说是被褥。为了不引人注目，父子两个是天黑之后才进村的，两人拿着个小手电筒，倒是也不怕这黑灯瞎火的。不过，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赵大山的声音：“行了，既然大水给了，你就拿着。要是以后他实在困难，你再还回去。”“还？我为啥要还？他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少了？不过也算有良心，还知道回来。不过我看，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如今只剩咱家了，他才过来套近乎，要是以前，哪有这样的美事儿？”张春兰一边帮着把东西运进屋子，一边不忘回怼！张建军父子俩站在外面，倒是听到了一点话音，听这意思好像是赵大水回来过。不过对于赵大水这个人，张建军真是喜欢不起来，虽然开始的时候，小军被绑走的时候，他帮过自己，但后来赵大水在城里找工作，还有结婚的时候，自己可都是结结实实的送了大礼。后来在城里定居了，也会有找自己的时候，频率倒也不是太高，就是蹭吃蹭喝，顺便拿点东西走。吃完之后，还会帮你干点活啊。先前吃的饭，美其名曰是干活的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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