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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来了，来了，不要再敲了。&rdo;是奶娘去应门了。

&ldo;这是谁啊，敲门这样急，有什么事吗？&rdo;奶娘并没有打开门，而是在门内问话。

门那边一个粗嗓门的女人回道：&ldo;这是镇上的王大奶奶，来看你们奶奶了，快开门。&rdo;

&ldo;请问是哪位王大奶奶，以前可来往过的？&rdo;

&ldo;呦，连我们王大奶奶是谁都不知道，亏得你们还在咱们的宅子里住了这些日子！我们王大奶奶前阵子回娘家了，刚回来，看到你们送的葡萄，问起老爷来，才知道有人住着咱们的宅子，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好歹来看看。这可是我们奶奶的一片好心，怎么你们大白天竟然锁着院门。&rdo;

水幽寒心里想，这人嘴里的王大奶奶，想必是东叔家的女眷。东叔和海伯，都曾经在夫人的父亲身边伺候过，后来被赐了王姓，所以才称的王大奶奶。好大的气派，竟说这宅子是她家的。

&ldo;原来是王家奶奶，您见谅。我家姑娘正病着，需要静养，这个东叔也是知道的。海伯去收租了，临走锁了大门，也嘱咐我们将内宅门锁了，徒个清净。&rdo;

&ldo;噢，这样娇气。现在我们奶奶来了，你把门打开，我们奶奶找你们说话。&rdo;

奶娘自然是不肯的：&ldo;王家奶奶，我们姑娘病的利害，不便见您，您还是请回吧，改日我们自当上门道谢。&rdo;

这话说的好，反正到时候海伯也不可能允许她们出门，水幽寒暗地里给奶娘鼓掌。

&ldo;这么半天唧唧歪歪，就是不开门，这是不敢见我吗？你们俩，去把门给我撞开，我倒要看看是哪里的妖精，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do;另一个女人尖锐的嗓音。

&ldo;你说话放尊重些，我们的宅子，锁了门，就是防贼的，反倒是你，咱们的大门都是锁着的，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强盗不成。&rdo;是小红的声音，这丫头，一着急，反而能说会道起来。

接着就是叮叮咣咣撞门声，然后是门倒塌的声音，伴随着奶娘和小红的惊叫。然后是一片混乱。水幽寒从门fèng里费力地往外望去，有四五个人影闯进了内宅，有男有女，奶娘和小红上去拦人，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和后边跟着的人推dao在地上。那婆子手里拿着一对棒槌，一边骂，一边陪着一个遍身绫罗的女子，气势汹汹地向她这里走过来。女子也是手拿棒槌，紧跟着的还有丫鬟打扮的女孩子，手里也拎着棒槌。奶娘和小红从地上爬起来，要上前拉住她们，又挨了几下，被后边的人推开了。水幽寒瞧着，是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这架势，来者不善。看来，躲是躲不掉的。水幽寒看了眼炕上堆着刚晒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一堆被褥和枕头。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她急忙上了炕，把褥子铺开，枕头摆好，又把几床棉被都胡乱盖在身上，掩住自己的身形。然后将头发抓乱了些，刚作势要躺下，门就被踹开了。

那三个女人闯进门来，看到水幽寒的样子，见她这样的天气，盖着那么多被子，脸色cháo红，头发散乱，似乎刚刚被吵醒似的。

那个粗壮的婆子挥舞着棒槌，就要向水幽寒扑过来，被旁边的丫头拉住了，&ldo;蔡嬷嬷，别急，咱们先请奶奶坐下来，这一路奶奶也辛苦了，先歇歇。这个人她又跑不了，没得为她累坏了奶奶。&rdo;

蔡婆子斜了她一眼，&ldo;就你会说话。&rdo;却也停了脚步，转过身去，一脸谄媚，给那个珠光宝气的女子摆放椅子。

水幽寒这才看清楚这女子的长相，一张粉白的鹅蛋脸，眉毛画的细细弯弯，一双大眼，眼梢上挑，鼻子有点塌，薄嘴唇，涂着血红的口脂。一张脸经过精心的修饰，看不出年纪，但从脖子上的皱纹看来，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可身材却极凹凸有致。想来就是王大奶奶。

旁边跟着的小丫鬟，看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至于蔡嬷嬷，她刚才开口说话，水幽寒已经听出来就是那个在门外喊门的大嗓门。

王大奶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紧盯着水幽寒上下打量，似乎要将水幽寒生吞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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