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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于4月10日召开的社会民主工党第四次代表大会比芬兰会议重要得多，因为它的156位与会者分别代表了布尔什维克、孟什维克、波兰社会主义党和犹太联邦派。大多数孟什维克是格鲁吉亚人，布尔什维克党人只占少数。与会代表中有16位格鲁吉亚人。其中，佐达尼亚、伊西多尔&iddot;拉米什维利和从库塔伊西监狱释放出来的乌拉塔泽等都是孟什维克，而只有斯大林一人是布尔什维克。

斯大林在斯德哥尔摩认识了很多将在他通往权力巅峰的道路上扮演关键角色的人物[3]：他的同屋名为克利缅特&iddot;伏罗希洛夫。此人做过钳工和邮差，是个时髦的工人阶级（喜欢穿翼形领衬衣和参加舞会）。在此之后，伏罗希洛夫将成为斯大林的国防人民委员，并在1937年斯大林针对军队的清洗运动中成为主要执行者。伏罗希洛夫一头金发，面颊绯红，有一双蓝眼睛。他也曾经参加过合唱团。很快，他就被&ldo;快乐而又热烈&rdo;的斯大林迷住了。两人住在一起的时候，斯大林这位&ldo;永不知疲倦&rdo;的人会靠在床上默诵诗歌。

在代表大会上，斯大林聆听了马克思主义巨擘普列汉诺夫、马尔托夫和列宁的讲话。但他依然在两个议题上自傲地坚持己见。首先是关于农民土地的问题。列宁主张土地国有化，而孟什维克则提出土地自治。斯大林没有站在任何一边：他主张把土地还给农民。列宁被挫败了，这部分地缘于斯大林。

然后是参加国家杜马选举的问题。大多数布尔什维克都反对参加，可列宁却认为值得尝试，并和孟什维克一起投了赞成票。他们取得了胜利。斯大林则弃权了。与会代表们乐观地称此次大会为联合会议，但事实上，布尔什维克处于绝对劣势。大会通过了禁止武力剥夺行动的决议，而列宁和克拉辛‐‐他俩支持斯大林通过剥夺行动筹集党的经费‐‐并没有提出异议。斯大林写道，失败&ldo;让列宁释放了被压抑的能量，进一步启迪了他的追随者&rdo;。不过，列宁根本没有打算放弃武力剥夺行动‐‐他仍然需要经费。

列宁和克拉辛肯定就武力剥夺行动和斯大林进行过商讨，因为就在此时，后者指派卡莫从第比利斯出发，前往列宁位于芬兰的别墅，收集藏在那里的枪支和炸弹。如果这个推论是对的话，那么，这便是列宁第一次发现斯大林的价值所在：他不但是个富有主见的政治家，还是个富有经验的地下行动策划者。

大会结束之后，索索转道柏林，见到了阿廖沙&iddot;斯瓦尼泽，他正在莱比锡大学读书。索索于6月回到了第比利斯。

萨什克回忆道：&ldo;索索一回来，我们都快要认不出他来了。在斯德哥尔摩的时候，他的同志说服他买了一件西装、一顶礼帽和一支烟斗。他看上去就像个欧洲人。我们第一次看到他穿得那么考究。&rdo;萨什克并非唯一被斯大林的全新样貌迷住的斯瓦尼泽家姑娘。

&ldo;索索和卡托向我们宣布了他们之间的恋情，&rdo;莫诺瑟利泽说，&ldo;我们开始筹划他们的婚事。&rdo;

7月15日，索索在艾弗拉巴人民剧院主持秘密集会。哨兵冲了进来，通知他们警察包围了整个剧院。布尔什维克党人赶紧烧毁了他们的文件。他们想要逃跑，可为时已晚。米娜朵拉&iddot;托罗舍利泽回忆：&ldo;当警察询问他们在干吗时，他们说他们正在&lso;排练一场戏剧&rso;。&rdo;

&ldo;我很明白你们到底是怎样的演员！&rdo;警察说‐‐可还是放了他们。

斯大林在剧院门外碰到了米娜朵拉&iddot;托罗舍利泽。他把她以及他的守护神茨哈卡亚拉到一边。&ldo;卡托&iddot;斯瓦尼泽和我将于今晚举行婚礼，&rdo;他对他们说，&ldo;欢迎你们今晚前来她们家参加派对。&rdo;

卡托&ldo;为人善良，十分美丽，她融化了我的心&rdo;。斯大林曾如此对女儿斯维特兰娜说道。他还曾向一位女友袒露他有多么爱她：&ldo;你不能想象她做的衣服有多好看！&rdo;

他曾在从斯德哥尔摩前往柏林的路上写过一封信。在信中，他对卡托的尊敬溢于言表。&ldo;我这边没有好消息，&rdo;他写道，&ldo;但请不要在意。或许，我应该引导阿廖沙走向&lso;错误的道路&rso;。不过，叶卡捷琳娜&iddot;谢姆约恩奥弗娜（卡托）不高兴的话，那就算了。你的朋友，索索。&rdo;

卡托崇拜斯大林，仿佛他是个&ldo;神灵&rdo;，但她也理解他。她&ldo;对斯大林感到着迷，并对他所奉行的主义感到痴迷。他的确魅力十足，而她则打心底里喜欢他&rdo;，但是，她也明白，斯大林将献身于革命事业，而他的脾气总是那么暴躁。老年时的斯大林曾回忆说&ldo;她就是个拉夏人（rachvelian）&rdo;，意思是卡托是个善良、美丽且顾家的女人。但卡托全然不仅如此。卡托受过很好的教育，就格鲁吉亚的标准而言，是个颇为开放的女人。她所属的社会阶层要比斯大林高。她曾为社会民主工党的集资者提供过帮助，还曾在哥萨克骑兵展开屠杀之后抢救过伤者。正如她姐姐的回忆录所记叙的那样，她对斯大林的武力剥夺行动了然于胸，包括他在埃里温广场的那次行动。

她想要在教堂举行婚礼‐‐索索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依然答应了。可是，大多数牧师都拒绝为他们做主持。因为在当时，斯大林正在用&ldo;加利阿什维利&rdo;这个假名，也只能出示伪造的身份证件。最终，莫诺瑟利泽在附近的一个教堂找到了一个名为基塔&iddot;茨尼瓦雷利的牧师。斯大林于神学院时期便认识他。尽管如此，牧师也只同意在凌晨两点的时候为他们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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