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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等到斯大林来到巴统时，那里已经有多达16000名工人了。他们中有波斯人、土耳其人、希腊人，也有格鲁吉亚人、亚美尼亚人和俄国人。大约有1000个工人在炼油厂工作。这家&ldo;里海和黑海石油公司&rdo;的老板便是爱德华&iddot;罗斯柴尔德男爵。工人中的大多数都还是孩子，他们的生存环境极为恶劣，房子离浓烟滚滚的炼油厂不远，街道上臭气熏天，到处都是污水坑。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死于伤寒。可是，巴统的百万富翁和外国公司总裁们‐‐特别是英国人‐‐却把这个原本闭塞的城市改造成了享乐之都。这里有一条海滨大道，旁边都是古巴风格的别墅。他们还开了好几家奢华的妓院、一座赌场、一个板球场和一个英国游艇俱乐部。

1902年1月4日，坎杰拉基&ldo;正在回家的路上，意外地目睹了一场火灾&rdo;。斯大林回到家后兴奋地对坎杰拉基说：&ldo;哥们儿，你的预言实现了！&rdo;聘用了斯大林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真的&ldo;繁荣昌盛&rdo;了起来。&ldo;我的仓库着火啦！&rdo;[2]

人们看见一团黑色的蘑菇云从港口升腾起来。工人们赶紧救火，把火扑灭了，他们会因此得到一笔奖金。罗斯柴尔德炼油厂的法国经理弗朗索瓦&iddot;热恩召见了工人代表团。斯大林也位列其中，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欧洲的商人。然而，有证据表明，从此往后，斯大林便和罗斯柴尔德炼油厂的管理层私下接触了‐‐他就此和石油大亨建立了隐秘关系，这为他带来了丰厚的报酬。罗斯柴尔德家族当然明白这起火灾是有人故意纵火造成的，热恩拒绝给工人发奖金。而热恩的强硬态度刚好给了斯大林一个发动罢工的理由。

当权者试图阻止他；奥克瑞纳企图逮捕巴统新来的革命领袖；警察们骚扰罢工者；间谍监视着马克思主义者；罗斯柴尔德家族正在担心他们的石油是否还能顺利离港。可是，就在此时，斯大林离开了巴统，坐了11个小时的火车前往第比利斯。为了能让罢工事件扩大影响，他得找一台印刷机来制作传单。由于传单得用格鲁吉亚语和亚美尼亚语两种语言，委员会帮他联系到了苏伦&iddot;斯潘达良‐‐这位亚美尼亚人很是富有，虽然他已经有了家室且生了孩子，但依然是个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斯潘达良的父亲是个报纸编辑，斯大林就在那家报社印刷了他的亚美尼亚语传单。在此之后，斯潘达良成为了斯大林的密友。

当斯大林在卡莫的协助下带着印刷机回到巴统时，他发现巴统业已风起云涌。卡莫和坎杰拉基立刻让印刷机运作了起来。不久之后，这座石油之城的所有工人阶级都聆听到了斯大林的声音。

2月17日，罗斯柴尔德家族和诺贝尔家族终于向工人们让步了。他们同意给工人涨30的工资‐‐无疑，年轻的革命者取得了胜利。虽然在第比利斯，拉夫罗夫上尉的宪兵队早已对马克思主义者展开了突袭和逮捕，而在之前仍然平静如水的巴统，宪兵队上尉乔治&iddot;亚克力则显然没有做好准备。他承认，他对&ldo;突然爆发的不安情绪&rdo;感到忧虑。于是，他增派人手，用以监视那个谜一样的&ldo;索索同志&rdo;。

斯大林不得不搬出隆泽哈里亚的家。他换了好几次住所，最终在巴斯卡纳的工人阶级社区留了下来。他住进了一间小屋，房东是22岁的娜塔莎&iddot;科尔蒂娃。科尔蒂娃是个大美女，她是农民的女儿，也是社会民主工党的同情者。她的丈夫失踪了。据巴统地区的民间轶闻、科尔蒂娃自己的回忆录和斯大林本人之后的求婚行为来判断，他很爱这个年轻女人‐‐科尔蒂娃是和他发生恋情的第一个房东，此后，他还会&ldo;和很多女房东以及女同志发生恋情&rdo;。科尔蒂娃在其回忆录中说斯大林&ldo;很温柔&rdo;，对她&ldo;无微不至&rdo;。她的回忆甚至还为马克思主义革命带来了一丝爱情的亮色：&ldo;他看着我，轻轻把我的头发从额头撩开，他吻了吻我。&rdo;[3]

虽然斯大林取得了成功，但罗斯柴尔德家族以及他们的代理人热恩和冯&iddot;斯泰恩决定对他展开报复。2月26日，他们开除了389名闹事的工人。这些工人继续罢工，并&ldo;派了个人去找索索同志&rdo;，可是，那个时候，他正好在第比利斯看望他的门徒斯瓦尼泽和卡莫。

第二天，索索赶回了巴统。他邀请他的追随者们来到隆泽哈里亚家开会。&ldo;他提出了一系列要求&rdo;，并提议举行一次更大规模的罢工，从而使整个石油终端陷入瘫痪。他的助手波尔菲里&iddot;科里泽差点认不出他来：他把胡子和胡须都剃掉了。除了阿里波斯酒馆之外，斯大林还有另一个更为隐秘的总部，那便是苏克萨克墓地。他们会在午夜时分在那里集会，开展选举活动。有一次，警察突袭墓地，他赶紧藏进了一位女同志的宽大的裙子里。还有一次，当哥萨克士兵突然来到时，他给自己套上了一件连衣裙，然后拖着裙摆逃离了。

工人们对这位&ldo;知识分子&rdo;相当崇拜。他们称其为&ldo;神父&rdo;。他还会给他们开书单。&ldo;有一次，他给我们留了一本书。&rdo;科里泽回忆道，&ldo;&lso;这是果戈理的书。&rso;斯大林对我们说，还对我们讲起了果戈理其人其事。&rdo;

那个时候，索索同志已经拥有了其固定的形象。他经常穿花哨的锡卡西昂棉毛大衣，戴着他标志性的黑色宽檐软呢帽，肩上披着白色的高加索头巾。很快，他就有了一批和他一样强硬的追随者。这些人被称为&ldo;索索主义者&rdo;，是最早期的斯大林主义者。奇赫伊泽和星期天业余学校的&ldo;合法者&rdo;请他过来接受组织的批评，但他拒绝前往。&ldo;他们只是坐在摇椅里空谈的战略家，他们害怕真正的政治斗争。&rdo;要求绝对领导权的索索这样嘲笑他们。第比利斯宪兵队的拉夫罗夫上尉说，&ldo;朱加什维利的我行我素分裂了革命阵营&rdo;，造成了&ldo;年长社会主义者和年轻社会主义者&rdo;之间的隔阂。罢工运动扩大化了。参加罢工的工人们受到了威胁，他们的马被屠杀了。但是，秘密警察的首要目标仍然是&ldo;神父&rdo;索索。哥萨克骑兵正在聚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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