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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2页）

薛宜宁看着他道：&ldo;大人手下之人所说的，联通乌桓伏击骆晋云，领乌桓军攻入凉州，是大人的计策么?&rdo;

老人默然一会儿，回道：&ldo;是。&rdo;

薛宜宁问：&ldo;这计策，是南越朝廷许可的?皇帝许可的?&rdo;

老人说道：&ldo;自然。&rdo;说完，补充道：&ldo;或许，裴隽也是知道的。&rdo;

&ldo;可他一定是反对的，他才与大周皇帝和谈完!&rdo;薛宜宁立刻道。

和谈，难道不是要先将乌桓赶走再说么?怎能转身就与乌桓私通?

老人反问：&ldo;夫人这样认为?&rdo;

薛宜宁肯定道：&ldo;当然，他永远不会赞同这样的事。&rdo;

老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说道：&ldo;那本琴谱，是裴隽知道夫人在凉州，托我转赠的，夫人可还喜欢?&rdo;

薛宜失声道：&ldo;是他……&rdo;

她忙问：&ldo;他还好吗?现在是不是已经平安到福州了?&rdo;

老人点头：&ldo;夫人放心，他一切都好。&rdo;

薛宜宁有些想哭，但意识到眼前处境，将眼泪强行忍住了。

老人缓声道：&ldo;我也知，勾结外敌会陷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会成千万罪人。但活到至今，我才知许多事是天意，比如大越覆灭，比如许多人死，许多人分离，若要改变，便是逆天而为。人力何其渺

小，如何逆天而为呢?

&ldo;南越朝廷支撑至今，不过是因外敌未平，等乌桓退兵那一日，便是南越朝廷被剿灭那一日。夫人，裴隽曾同我说，他所努力的，所求的，不过是南柯一梦，这一生也不可能求得。而眼下，这南柯一梦也有了一线希望。&rdo;

薛宜宁心中痛楚，但想到外面的凉州城，又马上道：&ldo;可那也不能用半壁江山的人陪葬。我和他又何尝不渺小?怎能为了我们在一起，就让凉州失陷?那我们这一辈子，还如何过得安稳?&rdo;

老人再次陷入沉默，薛宜宁突然有一种感觉，其实这关大人心里也是挣扎的、煎熬的。

他没有刘小杏和刘风那么坚定，他并不想放乌桓入境而实现南越的崛起。

这让她燃起了一丝希望，劝说道：&ldo;大人，前线战士，也曾是大越子民，他们是为抵御外敌而战，若是知道最终死于自己人手上，心中该如何作想?&rdo;

老人问：&ldo;夫人是想救骆大将军一命是不是?或者，其实夫人与骆大将军夫妻三载，伉俪情深，此时并不想再怀念前尘往事，不管是曾经的大越，还是曾经的恋人，我们所提议的，带夫人去福州，不过是自以为是，一厢情愿?&rdo;

薛宜宁知道，他在用她和裴隽的感情来质问她。

曾经她是想为大越朝廷殉国的，想和裴隽私奔的，而现在，她在替大周说话。

但想到凉州，她很快就冷静下来，说道：&ldo;骆晋云是守卫国土的将军，是我夫君，我自然想救他。不管我怀不怀念前尘往事，至少我不想乌桓军入境。若大人觉得我不认同大人的计策就是忘记了大越，忘记了裴隽，那就当我忘了吧，我宁愿和骆晋云一起死在西境，也不会和你们一起回福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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