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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阿九听着范铭的分析,得知夏浪极有可能是范则诚的座上宾,表情并没有分毫意外。他侧身打量着范铭,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玄铁门上,突然发问:
&ldo;你爹与你这位阮伯伯势必无法和解了,你今后打算如何自处?&rdo;
范铭坚定地回答:&ldo;一命换一命。我愿替我父亲偿还罪过。&rdo;
他本想替阮成济找回儿子,是为补偿,也是为化解仇恨。
如今阮棂已死,阮成济已经没有任何理由选择宽恕。
而他身为人子,既不能让父亲错上加错,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去死。
阿九嗤笑:&ldo;少自以为是了,阮成济要是能接受一命换一命,还能有你在这儿喘气?&rdo;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一直紧闭的玄铁门轰然开启,昏黄的烛火中,老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声音沙哑道:&ldo;姓范的小子,你的命我不稀罕。&rdo;
说话人正是本该壮年,却已垂垂老矣的阮成济。
他甩下话后,没有搭理范铭,而是直直地走向阿九。
&ldo;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年轻人,我有一句话要问你。&rdo;
原本懒散地倚着墙的阿九蓦地站直了身子,客客气气地候着。
&ldo;你说……我儿,我儿……阮棂,他真的……已经死了?&rdo;
短短一句话,似乎已经花尽了阮成济平生力气。
阿九静默半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ldo;请节哀。&rdo;
阮成济:&ldo;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是如何能确定他……&rdo;
阿九:&ldo;亲眼所见。&rdo;
阮成济:&ldo;……&rdo;
阮成济其实还有许多话可以问,他可以向阿九追问身份,追问细节。
他也可以坚称口说无凭,拒绝相信阿九所说的每一个字。
然而阿九此刻含忧的眼神,把他拉回祠堂初见时的情景。
这个年轻人擅闯祠堂,在牌位前徘徊的模样,绝非是为了侮辱先人,或是为了跟一个半身入土的老头子扯一个谎言。
他是来……悼念的。
阮成济倒吸一口气,仿佛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他的儿子,阮棂,早在当初被带走后不久,就应该已经遇害。
这么多年的找寻,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
他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弯下腰艰难地转过身,向身后的众人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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