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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第2页）

李未央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ldo;你们的婚姻是很自由，可是女人却不被当做人看待。大历朝虽然崇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至少不会强迫女子丧夫后改嫁。而你们却是儿子继承父亲的女人，弟弟继承哥哥的女人，甚至于罔顾女子自己的意愿也要贯彻到底，这真的是自由吗？不过是男人的自由而已。&rdo;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不以为意，但李元衡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ldo;难道你认为这样不对吗？若是让女人改嫁给别人，岂不是让好好一个家族分崩离析，还导致各族之间血脉混杂，这真是太糟糕了！&rdo;

说到底，大历的婚姻是门当户对，漠北的婚姻是夫死改嫁，这两者跟女子本人的意愿都毫无干系，不过是由男人们决定了一切，然后女子遵从而已，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李未央听他说的理所当然，决心不再搭理他，便只是淡淡道：&ldo;四皇子何必生气，风俗习惯不同而已，没什么好争辩的。&rdo;

李元衡不动声色地看着李未央，眼中的狡黠之意更盛，他平生见过的美人多如牛毛，能当得起&ldo;绝色&rdo;二字的也并非没有，只是相处的时间长了便会觉得索然无趣，唯独眼前这人虽为女子，却听闻她颇懂谋略，这种女子才能给人带来极致的驾驭快感：&ldo;听了这番话，我更觉得你这个人‐‐有意思。&rdo;说完，就起身离去，再也没有回过头，倒是引来身后一连串的议论。

&ldo;看，那漠北的四皇子居然跑过去跟安平县主说话呢！&rdo;

&ldo;是啊，仔细瞧瞧，她长得也不错，皮肤白白的，眼睛也很有神！&rdo;

&ldo;跟她大姐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我说，漠北四皇子真是没有眼光，咱们不都比李未央漂亮吗？&rdo;

&ldo;嘘，小点声，她往这边看过来了！&rdo;

李未央听到了这些议论，不过请风过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李敏德却突然轻声在她耳边道：&ldo;要小心这位四皇子。&rdo;

李未央看了他一眼，略一点头，而李敏德已经若无其事地走到男宾席，主动去向周大寿敬酒去了，李未央看着他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深思，漠北四皇子突然跑过来说这么一阵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口口声声都是婚俗，难道是想要在大历娶一个妻子回去吗？可若是为了和亲而来，必定是以公主匹配，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还没有漂亮到能够让对方从一堆千金小姐中单独相中的本事吧。想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席位，而蒋华也恰好在这个时候转开了目光。那眼神，褪去了平素的冷静、理智、疏离和漠然，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复杂杀机。徐徐流动在眼底，隐微却让人无法忽视。

李未央心头微微一动，仿佛抓住了什么。

蒋华想要杀她，李未央是早已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情绪已经失控到了这个地步。李未央低下头，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着李元衡落座，一直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拓跋真突然起身走到他面前，敬了他一杯酒。李元衡微微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拓跋真低声道：&ldo;不知四皇子此来，意欲何为？&rdo;

李元衡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望向对面不远处坐着的那位少女，一字一句道：&ldo;我……想要殿下的帮助。&rdo;拓跋真一愣，随即轻轻笑了一声，道：&ldo;不知道四皇子需要我帮什么忙，若是我能够做到，自然不遗余力。&rdo;漠北的势力，他自然是很想要的。

李元衡笑道：&ldo;我是来娶妻的，而且我要大历朝最聪明最优秀的女子。&rdo;

拓跋真目中浮现一丝趣味：&ldo;大历朝最尊贵的莫过于我的皇妹九公主，如今最漂亮的则是武安侯家的嫡长女，最有才学的是张大学士的幺女，不知道阁下看中的是哪一位？&rdo;

李元衡的脸上浮现出势在必得：&ldo;若说我全部都要呢？&rdo;

拓跋真朗声一笑，英俊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无奈：&ldo;你可当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不过，若是你真的想要迎娶这三位，我自然有法子让你如愿以偿。&rdo;

李元衡笑道：&ldo;不必了，其实我早已看中了一位佳人，就是安平县主！&rdo;

拓跋真的脸色猛地变了，在那一瞬间，他的眼中几乎出现了狰狞的神情，可惜李元衡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拓跋真压着心头的怒火，道：&ldo;李未央吗？论起容貌她不是最好的，论起才学也是平庸之辈，地位么，虽然有个县主的名头，却不过是空有名声，四皇子定然不知道，她的母亲不过是伺候李丞相的一个洗脚丫头，此事众人皆知，你身为漠北皇子，娶回这样的女人，不怕被人耻笑吗？自然应该选择真正的金枝玉叶，比如我皇妹这样的女孩子！&rdo;

&ldo;此言差矣，&rdo;分明听出对方话语中的不快，李元衡面色不改，仍是微笑着，口中却忽然道，&ldo;敢问一句，她若是毫无本领，怎么会被贵国皇帝封为县主的呢？不瞒你说，我不喜欢娇滴滴的大历公主，也看不上那些动辄吟诗作曲自命风流的名门千金，我就喜欢她这样聪明狡猾的姑娘！你也不用瞒着我，她的一切事情我都已经听说过，我就要她！&rdo;拓跋真闻言一怔，随即看了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蒋华，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时竟然默然。原来如此，听闻漠北四皇子喜欢四处游历，之前曾经多次造访过大历，与不少的大历贵族交友……若是他看上了任何一个女子，哪怕是自己娇贵的皇妹，拓跋真也绝对不会吝惜，因为漠北的支持对于他登上皇位十分有利，可是对方看上的竟然是李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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