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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考核（第1页）

黎明的天空渐渐展露出明媚的晨曦，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永安镇是一个古镇，这里依然保存着数百年传下来的古朴的风格，镇上的房屋建筑古色古香的，许多的木楼上面雕刻着各种历史记载的文字和图案。

永安镇是一个不小的镇子，由十多个村庄构成，仅镇上就有百多户人家，散居在大镇的四周，镇上有一条宽大的石板路由南向北横贯整个镇子，大路的两旁相互连接着各种各样的店铺，不少早起的店主已经打开店门挂起招牌帘子，准备迎接镇内和镇外的客人。

在永安镇上的鲁家的一家木具店里，已经站着十一、二个孩子，都由家中的父母或者长辈领着，都是鲁家家族散落的后人，鲁枞也随着外公来到店前，和其他的孩子聚在一道，快到辰时的时候，已经陆续到来二十八个孩子，孩子们中年龄最大的不超过十五岁，最小的也才只有十岁。

这里就是鲁家家族在永安镇的一家木制器经营店铺，也是被指定为考核木器制作与雕刻基础的孩子的地点，木器店铺的门面很是宽阔，占据了大约其他店铺三四间宽度的位置，店里陈设着各式普通生产木用具和精美的雕刻木制品，店铺的店主叫鲁郁根，已经在镇上呆了近二十年。

按照考核的规定，大人们被留在店铺的外间等待，在店铺伙计的带领下，孩子们全都被带领着穿过店铺的里间，聚在店铺的后院。

后院的正中有一张长桌，桌子上堆着不少的木块和十多把雕刻刀具，长桌的后面整齐的摆放着五把雕花的红木大椅，桌前零散地放着几条简易的方凳，大院的右边地上有一个石锁，左边也摆了一张方桌，桌上的香炉正燃放着令人神清气爽的熏香。

大约等待了盏茶时分，便看见由店主鲁郁根恭敬地引着四个人进来，走着前面的是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身着一身淡红色的上等绸缎，瘦高的身子迈着沉稳的步伐，瘦削的脸面上闪烁着冷峻的目光，看了一眼木具店前期盼等待的人们，高傲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屑。

一行人来到长桌前，青年径直走到大红木椅的中间坐下，其他几人这才陆续落座，店主鲁郁根示意伙计让孩子们排列在长桌前面，随后又恭敬地朝着青年表示可以开始了。

青年显然就是这次考核的负责人，他将眼前二十八个孩子扫视一圈，这才用冷淡的话语说道：“此次家族招收有木器制作与雕刻基础的孩子到城中学习，是为了培训出更多的木艺师傅或者匠师，如果具有杰出天赋的，还将有机会获得家族更高级的培养。虽然你们都接触过木器活，但是，木艺技术并非你们所想象的这么简单，要求也比你们所知道的更加复杂，接下来你们就会明白，好了，下面由郁根师傅为你们介绍具体的考核内容。”

鲁郁根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青年点点头，然后大声说道：“本次考核内容共分为三关，首先是力量的考核，作为木艺师，没有强健的体魄是无法完成巨量工作的，大家看到了，右边是一钧的石锁，你们必须将它举过头顶，坚持一炷香时间（约为现在的十分钟）为通过，现在你们依次上前。”

大部分孩子们听说要举起一钧的石锁已经感到较困难，更不用说要坚持一炷香时间，毕竟木工艺是技术活，平时大多数都是使用巧力完成，没想到要求这么高，一半的孩子根本连石锁都无法撼动，一些看上去有些力气的也没能坚持到时间标准。

但是也有几个经常锻炼身体的孩子，其中有个叫鲁明的就生得极为粗壮，只见他哈一口长气，竟然单手将石锁提起，随后轻松举过头顶，一炷香后，面不改色心不跳，轻易过关。

也有的虽然感觉艰难，最终咬牙挺住，待到时间一到，立即将石锁扔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轮到鲁枞时，尽管鲁枞体形较小，瘦弱的双手却坚韧有劲，多年的锻炼使他保持充沛的力量，只见他双手用力将石锁向上推举，稳稳地站在院中，直到一炷香烧完。

经过第一关的考核，只剩下十一人通过。

鲁郁根这时又宣布第二关的内容：考核对木质的认识基础，剩下的十一人要求在一刻钟时间（约为现在的三十分钟）内辨识十种木料的材质，并且用笔在准备好的纸上写出木质的名称、性质、生长年数及主要的作用，通过标准为不低于七种。

鲁枞平时也曾阅读过一些类似的介绍，外公常督促过自己练习写字，这一关鲁枞虽然不算极为熟练，却也顺利过关。

当鲁郁根宣布第三关的内容时，只剩下三人在场中竞技，除了鲁枞，另外两个的其中一个正是鲁明，另一个叫鲁枨。

第三关考核的是雕刻的速度，要求在一个时辰之内雕刻出形体完整、形神皆备的木偶，数量不得低于三个。

鲁枞三人坐在方凳上，手中各自拿着雕刻刀具，周围人都没有发出声音，因为最为关键的时候终于到来，只听得刀具在木头旋转拨动的声音，无数的木屑在空中飞舞，那些没有通过考核的孩子都把双眼盯在三人巧妙移动的手上，有的不自觉的握紧自己的双手，好像自己也在使劲一般。

鲁明很快就完成一个，没有停息，又继续第二个的雕刻，鲁枨的动作显得慢一些，但每一个木偶都非常精致，鲁枞熟练的控制着手上的雕刻刀，将木偶形体修饰的十分细致完美，基本上保持每一刻钟一个的速度进行着。

孩子们此时都全神贯注的观看着，就连几位负责考核的人员也都被这三个孩子的动作所吸引，大约没有料到在这偏居一隅的镇上也有技艺熟练者，只有青年人依旧保持冷漠的姿态，只是在偶尔的一睥中也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在大家的注视下，一个时辰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当鲁郁根宣布时间已到时，大家才恍然回过神来，考核已经全部结束了。

鲁郁根请青年和随同他一起的几位考核人员对三关最后的结果进行审核，考核人员彼此认真的商量，拿出了一致的意见，经过青年的最终认定，然后由鲁郁根将三人的成绩公布出来：

鲁明，完成五个，合格者一个。

鲁枞，完成四个，合格者四个。

鲁枨，完成二个，合格者二个。

鲁明的刀速是最快的，质量上却没能到达要求，而鲁枨的每一个木偶都雕刻得非常精致，却因为速度太慢没能完成数量，最终在永安镇考核中获得城中学习资格的只有鲁枞。

经过三关的考核后，接下来所有未能通过的孩子都黯然地随着家人离开了永安镇，这个时候已经接近未时，青年抬头瞄了瞄秋日正高的日头，便决定第二天一早带着鲁枞一道回城。

当鲁枞从店铺走出来的时候，外公显得比鲁枞非常的激动，上前紧紧握住鲁枞的小手半响都没有说出话来，良久，方才说道：“好，很好。”

临行前，外公将早已准备好的一袋钱币递给鲁枞，又和鲁枞交代了一些为人处世之道，并告诉鲁枞有一位舅舅在黄龙城城卫中就职，有事就去找他，说完这些后就朝着永安镇西面大路踏着轻快的步伐向石头村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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